向鄢荭及众乘客,先说道了起来:“能否烦请诸位先下去一下,我有——”
“不行!”鄢荭抢答道,更几步就冲到了郭侣的座位旁边。
壮汉伸手一抓,竟是没能抓到!
而其他的乘客一见这阵势,登时就面面相觑着,不知如何是好了。
然鄢荭一坐,却随即就又仰起了一颗小脑袋,高傲着,挑衅着道:“怕什么?!”
“军队是保护平民的,还敢伤害平民不成?”
“这光天化日之下,前前后后又都是车,难道他们还敢动手不成?”
“我们就这么待车上,看他们能拿我们怎么办?!”
众人一见此景,几经犹疑,又向外头看了一眼,便就真的都是乖乖坐了下来了。其中或有心如擂鼓的,或有如坐针毡的,或有七上八下的,但确确实实是都待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壮汉不禁大愁,老人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就道:“让我来吧!”
“小姑娘,他曾经可是挟持了一位警察,并且差点杀了人喔——”
“别用那么恶心的口气,我又不是小姑娘!”鄢荭立马就给他堵了回去。
越过壮汉,走到了车尾的老人,却也不以为忤,笑了笑,又道:“不法之徒,你也不怕?”
闻言一疑,鄢荭便瞥转了视线,观察起了始终全神贯注的郭侣,但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半分的心虚和惧怕。
于是,她抬头。
对视着老人,伸手就道:“证据,拿来!”
这下老人也愁了。
于是,他转头。
睨望着郭侣,半晌才道:“小伙子,你叫什么?”
“狗秦,猪狗的狗,秦始皇的秦。”
“有这姓?”老人皱眉。
“怎没有?自己少见多怪,就非得以为世界是错的?”郭侣停下了工作,瞅着老人,简直像是瞅一个白痴。
“汉朝有人叫狗未央,西晋还有一个人叫狗剑,后晋时,石敬瑭的一位大臣,也因为反对石敬瑭向契丹称儿皇帝,惹怒了石敬瑭,惨遭了杀身之祸,而石敬瑭当时就把他的族人们,全都赐了狗姓。”
“你说有没有?”
“你是合南人?”老人再问。
郭侣顿时愣了一下。
正想说,“你怎知道了合南省有狗姓人分布,还问我有没有这姓”,他便看到了一只枯瘦的手掌,猛地抓向了自己。
第一个念头——完了!这会儿《乌门祈应经》可还没背完啊!一遍都没有啊!老天爷!你连这点时间都不给我?
第二个念头——咦!卧槽!这妞够劲啊!够义气啊!身上也还真香嘞!居然都被化妆品腌出味儿来了!还有这胸,居然一颤一颤的,煞是好看啊!
“住手!”原来是鄢荭侧过了身子,用自己的脑袋,挡在了郭侣的面前。
因有一个脑袋插在了两人中间,老人的攻击距离,瞬间就变短了一大截,他因此而惊,又不忍伤及无辜,于是当即便逆着反噬,收回了手。
总归是不好受的。
老人的脸色,顿时就是一阵青又白,远在其后的壮汉,立时便想冲上来,却被他挥了挥手,就制止了。
“你们还要不要脸啊?居然对着一个孩子下手!”鄢荭却义愤填膺,怒火正炽,故又指着自己的胸口,毫不在意的,就戳了个波涛汹涌,“来啊,你们不是有枪吗?有本事对着这里开枪啊!”
这话可就让郭侣无地自容了啊,他用色胚的眼光看美人,哪儿想美人却是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想包容他、爱护他。
他忙不迭的就低下了头。
而老人亦是咳嗽了一声,就没好气地别过了头去:“姑娘家要矜持——”
“矜持NMB啊!”突然有人砸过来了一个帽子,却被老人反手就接住了。
那人像是坐在了弹簧上一般,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了,指着壮汉和老人,唾沫星子劈头盖脑的,就喝问道:“你们是练武的是吧?”
“练武的这么没武德?”看见壮汉还想点头,他竟挥手就又是一把瓜子!
紧接着,整座车就都沸腾起来了:
“居然连女人和孩子也欺负!揍他!”
“老子打死你们这群狗娘养的东西!”
“打!用鞋子打!”
“打!用瓶子……”
“要你来了一次还来第二次!要你堵了一次又来堵!……”
“日!居然还敢诬陷一个孩子杀了人!”
“不法之徒!要你不法之徒!要你不法之徒!……”
“当兵的,你他娘的没胆子杀平民就给我滚下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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