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扶了扶身子后,便由着采龄搀扶出了殿大门。
离开建安宫后,她非常后悔当时没有直接拒绝了皇后,明明做得都很好,但离开时,皇后脸上富有深意的笑容,让她胆寒。
大概是提到了长孙李璟,她便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了,才这么仓惶地离开,以至于让敌人看了笑话。
她一直亲手拿着那只绣有奇怪图案的香囊回了宫,屏退了所有宫人,关上所有的门窗,掌了灯。
灯光下,她反复看着绣面上所绣之物。
是艘船?不像。
金元宝吗?也不太像。
她看了半天,终于恍然意识到,那是个吃的东西。
“是饺子!”
好好的香囊,一般都是绣花之类的,这个那么奇怪,竟然绣了只饺子,是何用意?
她突然联想到了民间的一句饺子诗:有才何须多开口,万般滋味肚中藏。
“肚中藏?”
是了,一定是这个了。
她连忙再仔细瞧了瞧香囊,果然有一处的缝制特意露了个线头出来,顺着那根线头轻轻一拽,荷包里的东西就都洒了出来。
除了香囊中常用的干花瓣,还有一个被折成筒状的异物。
异物是纸做的,她用纤指将其展开,方知是一封还未开封的信,信封上写着‘杜宛若亲启’几个字,看到熟悉的字迹,她连忙将信封按下,心脏突然跳个不停。
她认出这个字迹正是魏王李慕云的,是魏王给她写信了,他还记得她,他还没忘她。
那么,他可曾记得三年前对自己的承诺?
杜宛若迫不及待地将信封撕了个口子,她很想看看,魏王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
但,只撕了一点,一个信角都没瞧见,她便不再继续。
因为她怕。
怕信中的内容不是她想的那样,这是皇后转交给她的信,皇后跟魏王是亲母子,他们当年串通演戏,毁了她的清白,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这信,不看也罢。
杜宛若内心挣扎着对这封信的处理,原想就此烧了,但她舍不得,也不能随意搁放,于是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最初的几天,她每天都会想着那封信,日子久了,倒也不再惦念了。
为了不再给皇后动摇自己的机会,后面连着数次召见,她都以身体不适推诿了。
而且这些天,李慕辰待她和平时一样好。
这不就是上一世,她穷其毕生所追求的生活吗?
在又一个春光旖旎的夜晚,李慕辰完事后,鲜有地找她聊起了天。
说上一次来不及细说要跟她商量的事,后来是忘了,然后一直忙也没想起来,趁着现在得空还记得,就跟她说了。
他说,“璟儿想母妃了,所以白天就让他过来陪陪你吧,正好给你做个伴。”
杜宛若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