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不会选择只遵从宅斗的规则来解决此事,而是跳出来,用处理政敌的方式,处理内部事务。
“吴新登等企图弑主,孙儿险些来迟一步,让老祖宗、太太们受惊了。”
贾琏这时候提着带血尖刀看向了贾母,且躬身说了一句。
“让老祖宗、太太们受惊了!”
贾琮、贾环、贾蔷、贾菌、贾兰提着五把滴血尖刀也跟着躬身说了一句。
“让老祖宗、太太们受惊了!”
贾珖等则提着十二把带血尖刀跟着躬身说道。
贾母此时只紧紧抓着鸳鸯的手,抱着怀里哆嗦的贾宝玉,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看向王夫人,神色严肃地喝道:“以后不要拿这种家事来扰我清闲!”
贾母现在不敢对贾琏发怒。
她担心贾琏一声令下,让贾琮等贾家子弟杀自己这个老太婆,贾琮等杀红了眼的人,只怕都会照办,无非事后把一切推给吴新登就是。
所以,贾母只对王夫人训斥了一句。
另外,她觉得吴新登会出来闹,只怕也有王夫人从中放纵,不然,王夫人也不会在刚才力主以宽仁持家的名义向吴新登等家奴妥协。
王夫人颇觉委屈,却又无可奈何。
她之前因为贾赦要娶鸳鸯,贾母知道后向她发了脾气,当时还有探春替她说话。
但现在,她刚帮着吴新登等家奴,没有支持探春,甚至连中立都没有,以致于,探春现在也没出来再帮她。
而她的宝玉依旧指望不上。
所以,王夫人见无人可为她说话,也只得回道:“是,媳妇知道了。”
贾母接着才看向贾琏,强笑道:“你做的很好,你祖父当年也是这么从严治家的,才有了贾府的今日。只是,我知道你事多,所以,以后也不必天天来我这里问安,正好也让我清闲些。”
“琏儿记住了。”
贾琏回道。
贾母是真的怕了。
她虽然活了这么久,但也基本上是在深宅大院里长大,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所以,贾琏这种掀桌子的行为是直接把她给吓懵了。
她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可以对付贾琏的手段,也不敢跟贾琏玩命,不敢直接与贾琏断绝关系。
她只想安享尊荣地活下去。
王夫人这里开始擦着眼泪。
她也不敢对贾琏说什么,同贾母一样,作为在深宅大院长大的女子,如果是寻常宅斗的话,她还能过上几招,但贾琏现在的行为已经是典型的你死我活这种朝堂政治上的杀戮,所以这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贾琏,只能希冀贾琏还看在她是婶娘的份上,不要她的命。
“金钏儿在你身边过得还好吧。”
王夫人歇斯底里地还笑着问了贾琏一句。
她这样问自然是想告诉贾琏,我可是把我最好看的丫鬟给了你的,你可别跟我这个婶娘彻底撕破脸啊。
“好。”
贾琏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这就好!”
王夫人笑着说。
探春一直紧抿朱唇,俏脸冷若寒冰,且挂着两道泪痕,毅然朝贾琏这边的尸山刀林里走了来。
作为原著里敢违抗王夫人抄检大观园意志,打了邢夫人陪房王善保家的她,似乎对这一幕并不惧怕。
她的绣花鞋就这么踏进了吴新登等三十六家奴流出的血粥里,一步一步的走着,血粥倒映着她的白裙,贾琮等的带血尖刀自觉地在她出现时让开,贾环甚至直接退了几步。
随着一层层红色涟漪散开,她才转过身来,跟贾琏站在一起,问:“还要我管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