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里,数不清的浮灯,摇曳的烛火就像天边的群星那样灿烂,水泥港岸上,一对对年轻男女亦是相拥在一起,没有后世那种激烈与疯狂,就这么温文尔雅的放着灯,看着海。
这个血腥而残酷的时代,难得的温情脉脉!
当领导总是好的,那些年轻人在底下吹冷风享受浪漫的时候,毛珏却可以左拥右抱,坐在暖乎乎的三层船长室,透过一小块一小块的马赛克玻璃,向下眺望着这最美的一幕。
桌子上,冰块泡在葡萄酒中,偶尔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炉子里,干柴烈烈腾起,在幽暗的屋子里变换着光影,靠在软乎乎的大沙发上,毛珏也是看的一时间入了神。
上天还真是公平的,他剥夺了毛珏安逸的生活,把他拖离了后世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甚至连身份都变成另一个人的了,可是这种权利,这种宁静也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后世的他别说左拥右抱,就连个正眼瞧他的女孩都没有,如今,他却拥有两个红颜知己,用句古人的骚话来形容,那就叫夫复何求!
不过就在毛珏想的美好的时候,骨碌一声,刚刚还兴奋的小脸通红的素衣居然小脑瓜一歪,睡过去了,手中的玻璃酒杯也是咕噜噜的掉在了一旁,红酒撒落了一片,看着这妞嘴角流着一丝晶莹的口水,尚且傻笑着的模样,毛珏是好笑的捏了一把她的小鼻子。
“扶她进去吧!我来擦!”
对着阿德蕾娜点了点头,横抱起素衣,毛珏转身进了旁边的卧室,把素衣塞进被窝里,又给她盖上了被子,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毛珏还真是挣扎了一下,这才在她小脸上香了一下,转身出门。
背着退出房间关上门,毛珏刚转过身,一股子嫣红色带着香气就猛地在在他眼前掠过,轻纱飘过,飞落一旁,残影落下,毛珏整个人都傻住了,不可置信的向前看着,一时间,他脑海中回荡的唯一印象,就是爱琴海上,魅惑了千年的断臂维纳斯。
“阿德蕾娜,你这是?”
奶白色的肌肤被火光闪现出一块块酪黄,脸颊上亦是浮现出两朵酡红,双手背在身后支撑着诱人的娇躯,优雅的斜坐在皮椅上,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阿德蕾娜的神情却还是那般的淡定,嘴角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虽然和少爷老想着的钻高粱地有点不一样,不过,这次少爷应该不会再拂袖而去了吧?”
“为什么今晚?”
“这次老爷安排少爷下江南,恐怕不止祭拜祖灵那么简单吧?”
“在我们西方,一个大家族要繁盛兴旺,联姻是必不可少!而东江要传承到少爷手里,少爷也需要有足够的后嗣,来延续部将家臣们效忠的对象!可不管东方西方,都讲究的门当户对,妾身和素衣,身份上明显不够格!”
顿了下,一丝魅惑的笑容在阿德蕾娜的脸上显露出来。
“所以,妾身得在少爷走之前,留下个难以磨灭的印象!”
毛珏还真有点恐惧了,这个女人理性的足够到了可怕程度,毛文龙对自己说了这件事之后,除了嘱咐文孟,苏长梅,孔有德按部就班,安稳留守,他没对任何人提起过,却被这个妞给猜了出来。
吞了口口水,毛珏有些艰难的微微扭了扭头。
“素衣她……”
“没错,我在她酒里下药了!”
猛地站起,白色的影子中,一对沉甸甸压迫性的逼在了毛珏胸口,湛蓝色的双眸中满是**的笑意,阿德蕾娜这一刹仿佛真化身成了高高在上的美神,俯视的看着毛珏有些惊慌错乱的眼睛。
“女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
这种被动绝不是毛珏的性格,更何况,干柴已经燃起熊熊烈火,还有什么需要多说的!猛地横抱起了这个妞,在她的惊呼中,两个人狠狠地扎在了刚刚那个沙发上。
火光跳动,暗影缭绕,漂浮的大海中,一片片花灯还带着浪漫的祝福愈发的飘远,摇曳的海浪中,不知又掩盖了继续呢喃。
…………
荒唐而又冲动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欢庆过后,东江的屯民们又是收拾起了心情,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港口边上,那些大型渔船在渔夫的号子中将大网收好,一个个码头工人亦是整理着大桶,每个人都开始为着明年的今日而奋斗起来,正如他们的毛大人所言,正因为热爱生活,所以无所畏惧!
港口,阿德蕾娜身子是有点发虚,可是扶着马车窗棂,目送着五条大帆船带着八条福船南下的背影,她的嘴角上依旧挂着一股子胜利般的微笑,女人还真是种精明的动物,这次不管毛珏在江南有着何等的艳遇,他也注定忘不了昨个那一夜风流,这就是她未来的保障。
黑珍珠号,尾楼,船长室。
“完了,少爷的东西!”
破天荒睡了个大懒觉,当照样照射在红润的脸蛋上时,少女忽然惊醒。一个骨碌爬起来,素衣惊叫着就往外冲去。不过刚推开门,靠着窗边那个大沙发旁,一大堆行李赫然映入眼帘,早已经穿戴整齐,一副儒生打扮的毛珏正一件件的向柜子里塞,听到这妞出来,他是回头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来。
“行李文伯都送来了,没啥需要操心的了。”
末了,毛珏又加了一句。
“旅行快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