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吧!琴娘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恩公大恩大德!”
“琴娘,活着多好,怎么又说死?”
素衣又是无奈的回过头娇嗔道,然而这话听的毛珏忍不住一股子火气涌上了心头,足足深吸了两口气,他这才强忍着没有爆发出来,而是目光悠悠的盯着她。
“你欠我的,你知道吗?”
“琴娘知道恩公的大恩大德……”
“你根本不知道!”
一伸手指向了窗外,毛珏阴沉的说道:“因为你,本将得罪了吴家!他们现在到处逢人就说,本将强抢了你这个民女,本将是恶霸,混蛋!我从辽东带来的特产,一百家有九十家给我退回来,当军费的货款就这样打了水漂,还有着一群文人士子到处编排我,说我是棒打鸳鸯!看上你的色相,最后还逼死了你!”
“不仅仅是几十万两银子的事儿,本将的名声都受到了玷污,这个时候,你还想死?”
“行!素衣,给她松绑!她要死,就让她死,是我毛珏瞎眼了!哈哈!这个时代,就不应当做个善人!善人是永远没有善报的!”
说完,毛珏已经是恼火的拂袖而去,满是惊愕盯着他的背影,琴娘愕然的睁大了眼睛,旋即却是低下了头。也是惊愕的向下张望了下,素衣气呼呼的晃着小拳头。
“这群嚼舌根烂屁股的混球,难怪少爷这两天老是发脾气!”
不过旋即她又是温婉的把住了琴娘那白嫩的香肩。
“不过你别担心,少爷人很好的,他不会因为这事儿迁怒你的,只不过,别再一口一个死字就行了!”
呆愣了片刻,琴娘又是软软的点了点头说道。
“素衣姐,给我解开好不好?”
…………
毛珏是个要脸面的人,既然你赶我走了,那么本少爷还不稀罕在你这破地方待着了!下午抓紧把唯一几家没有翻脸的商户货物发出去,并且送西瓜上了路,当天晚上,收拾停当,带着大家伙毛珏又是向海边进发去。
唯一令他宽心一点,琴娘这妞也是跟着帮忙收拾了一下午的东西,晚上也是背着个小包袱,跟着素衣上了一匹马,看着毛珏回头过来,这妞又是羞涩的低下了小脑瓜。
虽然事情闹成这样,不过毛珏不后悔,回过头去,他的嘴角亦是挂上了一丝笑意,不论如何,他是做了件正确的事情,而且还救下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好人没好报,起码他心里是舒服的!
“将爷,我在松江也认识几位朋友,明明是那吴家残暴不仁,凭什么让将爷背负这个污点,将爷要是允许,小人先离开几天,让我的朋友几个为少爷正这个名!”
公道自在人心,虽然毛珏强盗那样把自己家产都给抢空了,不过这件事是从头到尾跟着的,队伍里几个商人都看不过眼了,看着渐行远去的松江,一个叫郑铎的商人不平的在毛珏身边抱着拳头请命着。
这个时代,的确是有着真正的朋友道义,难得几家没有退货的,都是郑铎他们几个的单子,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模样,毛珏却是洒脱的摇了摇头。
“用不着,这些人就是喷子,你越是争辩,他们越是高兴,越是能闹,越描越黑,你不搭理他们,过一段时间反倒是平静了!”
可太了解这些造谣的人了,毕竟后世网络上,别的不多,就喷子多,毛珏倒是比这个时代地位人多了不少见解,不过说完这句话,他的脸上又是闪现出一股子狠色来。
“况且,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老郑,早晚有一天,本将会让这吴家还有今天背叛羞辱过本将的人,付出代价!”
张献忠年轻时候在四川受辱,得势后张屠夫在四川掀起了腥风血雨,在他和清军的双面屠杀下,川人十不存一,毛珏虽然没那么丧心病狂,可也是有仇必报,这松江几府的人不知道,自己一时口嗨,几年后,却是付出了前所未有的悲催代价。
当然,这是后话了。
大约晚上七点多,哪儿来的打哪儿去,毛珏的马队又是回到了大海边上,港口处,他的大福船是忠实的等在那儿。
真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多待,上了船,也不顾天黑了,毛珏是直接指挥着向舟山行驶去,随着水声,舰队开始渐行渐远,然而一上船就恼火的进了船舱毛珏是没看到,岸边上的吴淞山,居然还有几个“朋友”来给他送行。
“少爷,您真是神机妙算,稍稍一出手,这来自辽东的蛮子,就灰溜溜屁滚尿流的滚蛋了!”
点头哈腰的,赫然是那天负责埋人,被毛珏给打走的那个豪奴,他所恭维的,是个穿着绿色长衫,颇有副儒雅书生模样的年轻士子,任何士子脸上,却是堆着一股子与他读书人身份不符的狠毒来,阴森的哼道。
“一个粗野武夫,居然敢和本少抢陈妹!本少不弄得他身败名裂,横死街头,这吴字就倒着写!”
“咱们也去杭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