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着。
“你们一个个穷鬼不能打吗?来啊!这矿山老子埋了四万斤黑火药!你们闹,老子就一根火绳点下去,咱们谁也别想挖矿!你打啊!来啊!照着老子脑袋打啊!”
人至贱着无敌,走在前面,毛珏嚣张的歪着脑袋,手指头照着自己脑仁儿指指点点的,还真是气的几个血气正旺的年轻人抄着棒子想上来削他,可旋即就被后头老人给抱了住,一帮子山民中,几个大家村老头头无奈的聚拢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嘀咕了好一会,两个老头子终于是满脸悲催的走出了人群,到了毛珏面前,扑腾一下跪在了这反面人物脚下。
“这位官爷啊!咱这义乌县山穷水恶,土地贫瘠,就这么矿山一条活路,求您老高抬贵手,您要多少银子,咱们大家伙都给您凑!求求您,给咱百姓一条活路吧!”
“银子?老子承包这矿山,花了整整五万两,你们有吗?”
抱着胳膊毛珏是傲慢的哼哼着,一句话,却是把两个老汉给听傻了。
别看这矿山是银矿,一年其实也练不出个千把两银子,五万两,附近这些村落卖了也值不上这个价钱。
可他们还真没招,之前你永康人来抢矿,老子就跟你拼了!可毛珏?人家是炸药一把火,拍拍屁股就走了,可山要是炸塌了,凭着如今的生产力,这些山民是无论如何都恢复不过来,他们是一点儿招都没有,两个村老脑袋发晕的转了回去,跟着那些乡里村里的壮丁,大户窃窃私语了半天,再一次悲催的转了回来。
“这位官爷!您不是要招兵吗?”
…………
空了好几天的招兵花名册,终于开了利事,几个师爷在那儿一笔一划的写着,十里八乡的轻壮满是憋闷与怨气,却不得不一个个过来,开始落着名册,这名字一但落下,就真等于卖给毛珏了,在大明,军籍和民籍可是截然不等的两个籍贯,讨军者地方官可就地处斩还得在家族中勾人来边关顶替,可为了这乡里的唯一生计,不少年轻人打落门牙肚里咽,却也不得不过来。
这面录入,那面就地在金华府义乌县的民籍上除了名。
这几天真是受足了气,这面登记着,那面毛槊还在那儿抱着个胳膊冷嘲热讽着。
“嘿,咱们东江就是吃空饷了,就他娘的喝兵血了!你们杀敌,还就没个赏银了有种你别来!你往前凑合干什么啊?”
赵县令在一旁,也是一副哭丧脸的跟着帮着忙,毛珏还是那副大太监嚣张模样,大大咧咧的喝着茶水,不过这功夫,刚才躲避出去的洛宁却是带着几个家人回转了过来。
她的小脸是再没了来时候那温馨的笑容,就算笑着也是冷冰冰的,观望着招兵的长队,好一会,忽然是抱着秀气的拳头,对着毛珏重重的一拜。
“将军还真是好手段,好计谋,这神机妙算一出,这些山民就不得不落入将军您彀中,洛某佩服!”
“不用拐弯抹角,觉得毛某很卑鄙,对不对?”
听着她话里的话,毛珏是直截了当一挽袖子又站了起来,眺望着冒火的人群,他却是长长呼出一口气。
“在我们东江有句名言,人不卑鄙枉少年!因为高尚的,都已经死了!”
回首正眼看着洛宁有些意外的神色,他也是分外不屑的哼哼着:“你是没见过辽东这个修罗场!朝不保夕你们只在书上见过,可我们的生活就是如此,每一天都是!东江的兵源已经枯竭,本将需要精锐的南兵,来保卫东江,是!卑鄙了,还把洛姑娘你给拖下了水,可我就这么做了!”
“为了活下去!”
这话听的洛宁无语,咋一听,很自私,可是话里行间,一股子无奈又是浸透人心,可没等洛宁从这股情绪中走出来,毛珏下一句话又是让她的眉头挑了挑。
很是不屑眺望着这穷山沟里,毛珏居然是傲然的一抬脑袋,阴沉的哼哼道:“而且就卑鄙这点,照比于戚继光戚帅,毛某还自愧不如!”
“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