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人!
“尔等好胆!”
也是被这一幕所震惊了,带着一群族人,陈赞中暴怒的直逼到了跟前,可旋即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他又是不可置信的偏过了头去。
“吴侍郎!宋御史!赵大人!你,你竟敢……”
“陈大人,你们都敢借着相亲之名来杀我,凭什么我不敢!”
目光冷的像冰渣子那样,抱着胳膊向东眺望着滚滚浓烟的毛珏是终于回过了头,语气中,那股子犹如辽东铺天盖地的暴风雪那般冷意,听的陈赞中也是忍不住哆嗦一下,没等他说话,戏剧性的一幕却出现了,一个软绵绵的身体狠狠的扑在了他脚下,抱着毛珏大腿,吴荇是鼻涕眼泪流成了一片,手指指着陈家人,哭哭啼啼的大叫着。
“毛将军,您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是那个贱妇,是她先勾引我的!”
本来听说毛珏杀上门来,跟着几个家人仆从出来,陈娇儿已经恐惧的浑身战栗,瑟瑟发抖的就像暴风雪中的小狐狸那样,怎么也没想到吴荇,这个心目中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个能为自己扛起一切的晴朗,颜筋柳骨的吴大哥,这个节骨眼上居然把手指指在了自己的脸庞上。
“是她!她勾引的我!她指使我们埋伏的毛将军,她还说,只要谋害了毛将军,她就嫁给我,而且让她爷爷帮着我谋取江浙总督一职,都是她谋划的,毛将军,我真是被逼无奈,求您,求您饶了我这一命吧!”
脑袋噗噗的磕在地上,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这吴荇,这江南一带中最拔尖的几个读书人仿佛个可怜虫那样苦苦乞求着性命,就算陈赞中都忘了迫在眉睫的危险,暴怒的叫嚷着。
“吴荇,站起来!你是吴家人!吴仲宁的子孙,怎么能为了区区性命苟且偷生?你对得起吴家的的列祖列宗吗?”
“毛将军,您看,是被我揭穿了,那老家伙害怕了!就是他,就是他利用他孙女儿谋害的您!这个忘八端的混蛋!”
谎言编的自己都信了,不顾一切抓着毛珏的裤腿儿,吴荇甩着鼻涕泪痕亢奋的大嚷着。
说实话,这一幕就算毛珏都是愣住了,然而片刻之后,毛珏又是冷笑着摇了摇头。
难怪这大明朝亡国,支撑这个时代的士人,脊梁骨都是断的,不说他这个还没出头的小小士子,就算是东林魁首,深孚众望的钱谦益不也这个德行,应天陷落,柳如是拉着他跳河自尽他却是一句嫌水冷,沦为了千古笑柄,还有阮大铖,他是叶向高的得意弟子,在分赃不均的情况下也是轻而易举的投靠了魏忠贤,南明破灭之后,多少叫嚷着以死殉国的士大夫摇身一变,又成了拖着辫子,戴着清朝红顶子的奴才,而且能用一句奴才自称,还成了士大夫们竞相追求的目标。
大明不是没有风骨,阎应元为首的抗清三公,八十一天不投降的江阴,一张利口为武器,死战到最后一刻的张煌言,鞠躬尽瘁,保护大明最后一寸领土的李定国,他们都是大明朝森森铁骨,可惜,如今这些站在权利顶端,却滔滔不绝争论不休的东林党,士大夫们不是。
怎么才能拯救这个大明?
看着这个瘫软在自己脚边上的世家公子,一时间毛珏居然都有种心灰意懒的感觉,对着毛槊随意的挥了挥手。
扑通~
被几个辽东卫士硬生生给拽了起来,丢进了口上好的楠木棺材里,紧接着,在吴荇恐惧的目光中,那棺材盖子咣当一声的被死死盖住,紧接着,就在陈家后院的花园里,铁义军拿着铁锹呼哧呼哧的就开始挖掘起来。
“毛将军!毛祖宗!真是这姓陈的还有那个贱人指使的,求求您!求求您饶了小的吧!”
拳头敲着棺材板子,吴荇绝望的声音不断从中传来,可惜,任由他喊的哭天抹泪,却没人同情他。听的心烦,几个铁义军干脆拿棉被给他盖了上,声音顿时微弱了下去。
今晚的变故太大了,就算如陈赞中这种官场待了几十年的老鬼都被震撼到了,直到吴荇声音弱了下去,他这才回过神来,又是老脸阴沉下去,愤怒的叫嚷着。
“与倭寇同流合污,竟然进攻杭州府,毛珏,你真的要造反?你就不怕诛九族吗?”
“先不说这个!”
打发走了吴荇,毛珏再一次阴沉着脸转回了头,阴郁的说着。
“陈大人,之前我舅爷沈光祚向陈家提亲,你同意了!陈,毛两家是定了亲的,这事儿有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