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孩儿耽搁公务,没有及时拜望父亲大人,还望父亲恕罪!”
“不要给老夫整那些没用的!让素衣在这儿洗衣,是老夫的命令,你要不要把老夫拉下去一块打?”
再一次,毛珏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可旋即,他的声音也是跟着冷了几分。
“孩儿不敢!”
“不过这个女人!父亲应该知道为什么!”
“老夫有何不知?你带回来三十多个陈家下人,陈家族人,老夫甚至还挨个打听了个遍,老夫还找稳婆为她验过,陈娇并未做什么丧失妇德的事儿,年轻人,一时糊涂下,不很正常嘛?你小子做的糊涂事儿还少吗?”
毛珏的嘴角抽搐了下,对面,陈娇的脑袋又是向下低了不少,背着手回头,毛文龙望眼看向了漆黑的夜色。
“男儿,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尚且在治国之前,如今她是你的正室了,这个家也得有人来管着,男主外女主内,为了一点小事你当着众人去惩罚她,成何体统,你,糊涂!”
到现在毛珏终于有点回过味来了,毛文龙还真是用心良苦,扩了自己的副将府,招了一大堆新人,今日又罚素衣,让陈娇来迎他,就是为陈娇这个少夫人在府内立威。
可是,谁都不能因此而为难素衣!
“父亲,如果有一天,孩儿不是这个铁义副将,也继承不了您的东江,素衣回义无反顾的跟着孩儿走,可她呢?”
“孩儿出征归来,倦了,就不多陪父亲了,告退!”
扯着怯生生的素衣那通红的小手,转身毛珏又是向他那二层小楼上去,气的毛文龙在后面,拐棍儿敲打着青石板吧嗒吧嗒作响。
“你光看素衣的手通红受伤,你又怎么不看看陈娇的手,同样也是通红受伤,为了迎你回来,她是从一大清早开始,整整忙活了一天,那桌子酒宴几乎都是她炒的!你,你这混账,气死老夫了!”
这话终于让毛珏怔了下神儿,回头张望过去,陈娇始终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终于,毛珏也是对着毛槊挥了挥手,旋即转过了身来,正身正荣面容的说道。
“我今天倦了,酒席就不吃了,夫人让下人们收拾了,可好?”
“是,老爷!”
这个结果算是毛珏妥协了,他亲口承认,陈娇是毛府的少夫人,那么她日后就是毛府的少夫人,只不过经历了这一遭,谁更重要,相信那些势力的下人们心里也应该跟明镜似得,这个家,她还是不好当!
不过能争到这个结果,毛文龙不满意也得满意了,看着毛珏又是转身上楼,老家伙终于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回身对着陈娇叹了口气。
“这个小兔崽子,老夫是管不了了,今个是老夫糊涂,倒是把你给连累下来了。”
“老太爷折煞妾身了!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妾身就下去了!”
“行了,你去忙吧!”
手放膝上蹲礼辞行,陈娇的眼圈儿依旧是红彤彤的,今个立威,最大的赢家成了什么都没做的素衣,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两个仆妇在后头连滚带爬把洗了一半的衣服给抱了出来。
院子里最后就剩下了毛文龙自个,外加两个老家人伺候着,眼看着这各走各的了,老家伙再一次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
“这个混账小子,像老子啊!”
…………
毛府的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要说,毛文龙的确是有眼光的,毛珏的几个女人,毛利樱现在还不算,阿德蕾娜则算是小三加小秘,公事上能帮助毛珏不少,不过别说这方面就占据她很大精力了,她一个番邦女子,管毛府,毛文龙就先摇头了。
余乐儿是毛珏拐回来搪塞他的,这妞算是个开心果,可持家,她也不行。
和毛珏感情最深的是素衣,她也的确是贤惠,耐劳,逆来顺受,从来不在乎自己,是毛珏心灵的一出港湾,只不过也正是因为她性子太柔弱了,同样是持不了家。
以前毛珏家小还行,总共就不到十个人,厨师,车夫,佣人,杂役,再加上他们几个,就没了,可如今,毛珏从江南算是陪嫁带回来的陈家人就有三十来个,山东的余家人也有十几个,毛文龙还播过过来些毛家下人,一些辽阳毛家的远亲,加一块也有二十几个,这么多人小一百多了,没有个管的住事儿的,还真是不行。
虽然,毛珏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之前一个小家过得不也是好好的,非得塞这么多人过来,搞这官家威严虚胖子干什么,他这一镇军阀成不成功,看得是有没有战功赫赫,能不能给自己手下人带来胜利与财富,他就算有一万个家丁仆人,让人打的跟猪头三似得,照样没用不是?
只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对于毛文龙,毛珏还真是无力反抗,只能是任由着这新晋毛府继续存在下去。
不过还好,陈娇的确是个管家的料,一大清早,又是督促着早饭奉上,恭请着毛珏去了前厅,在新晋小姓众家臣毛利樱扒拉了三碗大米饭之后,外头他的车驾,亲兵马匹,外出的衣物官服也是给整理的妥妥当当,甚至没用毛珏开一句口。
府门外,目送着同样一言不发而离去的毛珏,一股子幽怨在陈娇眼中油然而生,情不自禁,她是微微摇了摇头。
“毛夫人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