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神力储备依旧需要维系虚空和她的联系,轻易汲取不得。
不然,虚空纽带的动荡会造成时空风暴,伴随的后果便是她身体的分崩离析。
慢慢收回分散的精神力触须,将一些凝结成片的图像缓缓输入脑海。云默抱着头,靠在了与后山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
整理着脑海中的信息量,只一会儿,她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那些画面是,两个满脸鼻涕眼泪往学校跑来的男生;两个躲在大块岩石后边守着三具尸体瑟瑟发抖的小绵羊;一个异常眼熟的顶着一坨黄毛的猥琐男带着后边的另一人快速地靠近着交火区域……
而黄毛二人的身前身后明显有另外三个鬼祟的男人在靠近!
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哪怕有那么些不怕死的血性和身手,对上那种惨无人道的刽子手,被碾死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些个不上课的家伙什么时候进去后山的?居然还坚守着尸体不回来?竟然还带着砍刀往前冲?
没脑子的蠢货!
简直是去送死!
云默咬着牙提了提力气,却发现自己的肌肉在这个时候竟是格外的酸痛。机甲的基因在血液里沸腾,可就像是被上了锁一般,怎么也流泻不出来。
豹化机甲的后遗症啊……还没有彻底地缓过来。
她倒是没有忘记爱纳德对她说过,她目前的能力自保是还可以,但,若是她想在这个战局中插一手呢?
这并不是忽然之间崇尚起同学爱或者同情心发作的心血来潮之举,她心中有的,只是对于军人的特殊感情,因为是军人,所以,她不想就这么袖手旁观。
她这辈子的生身父亲,是个特种兵。对于与她同为黑眸黑发的华夏军人,她自然而然地有着一丝微妙的亲近之感。
再加上,那群肆意破坏着她的地盘、残杀年轻新兵的入侵者,在她眼里跟战场上那些喜好将猎物分尸而食的异形没什么两样。
实在是,勾起了她潜意识里的屠杀欲。
另一端,黄毛肖琛单手拿着一柄从之前的血泊中拾起的军刀,大步流星地朝着枪响的地方迈去,后边的田宏义满头大汗地紧跟着,却依然坚持地劝说着:“肖哥,不是我不讲义气。这还不知对方的深浅,我们两个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追上去简直是去送死的!”
“砰砰砰——”
“砰砰砰——”
枪声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接近,田宏义的脸色有些发白:“肖哥,我们这么做,真的有些鲁莽了!万一东子和丁?回去时有个不测,万一许飞和黄凌海……”
“闭嘴!”肖琛喝骂了一声,脸色涨得通红,“你自己回去!老子就算做错了也要错到底!没得商量!”
他紧了紧手里的军刀,骂骂咧咧:“老子就想着瞅准个时机捅那些人渣几刀子!你特么忘记了之前那三个兵是怎么死的么?你特么没看见他们也就比老子大上个几岁么?”
那几张沾满了血污的年轻的脸,还带着孩子般的朝气,却都惨死在这个连战场都算不上的地方。
“干!老子咽不下这口气!”看着田宏义怔怔然的表情,肖琛的眼神变得凶悍异常,“死也要捅上几刀子,不然真对不起以前陪我打了一个月架的兵哥!”
可以说热血上脑时一个人的言论是极富有感召力的,哪怕觉得这里那里还有很多的不妥之处,但田宏义终究是无法下决心把肖琛打晕了带走。
并且,他不得不承认,肖琛说的话一字一句都砍在了他的心口上。
虽和死者非亲非故,可在这一刻,他也忘记了自己才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胸腔内满满的情绪都是——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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