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问问,度假有可以带家属这么一项吗?”末了,单清澄连忙加了一句,“我也是听其他老师说起的,想确定一下还是觉得应该问问你。”
“是可以。但是……”顿了顿,温文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现在再加人员的话已经晚了,酒店人数什么的财务室都已经上报预定好了。”
“啊,这个没事。就是初修听说学校组织出去,他怎么也要跟着,说那些问题可以他自费解决……就想看看随从人员能不能加上名单……”单清澄面露尴尬,这种突如其来的请求可以说是有点勉强的意思,她也说过王初修很多次,实在是拗不过他才没辙的来问问温文。
“可以,到时候思远也会来,希望单老师能注意一下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闻言,单清澄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明白她指的是他们之间“情侣”关系,信誓旦旦的保证,“当然。”
“嗯。”
直到单清澄出了书房,温文才掏出手机给思远打了个电话,径自吩咐道:“今晚收拾下,明天早上我上班之前到我家门口等我。”
既然情敌自己出动,温文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与其防着他的暗箭,不如坐山观虎斗,看看是她家的基因强,还是对方的近水楼台更胜一筹。
度假当天,单清澄看着家门口风尘仆仆的沈思远呆愣了许久,温文倒是丝毫不在意,把车钥匙给了沈思远就搂着单清澄坐到后座,合眼假寐,“直接去学校。”
“嗯。”
沈思远没有多说什么,具体情况温文发信息和他说了,当然关于情敌的事情温文只字未提,只要沈思远不傻,当天自然会发现。
一行三人刚到学校,她们就看见校门口站着的王初修和李斯年,温文把行李交给沈思远就随着其他老师清点人数好安排随行的车辆,直到他们五人上车时才踌躇他们的座位起来。
如果温文和沈思远一起坐,单清澄势必和王初修坐在一起,在外人看起来再正确不过的分配转到温文眼里是绝绝对对不可能让其发生的,快到嘴的肉拱手让人?怎么可能。她余光扫视了一眼,清冷道:“坐最后一排。”
“好。”单清澄自然是无条件迎合温文的安排,只不过王初修一直浅笑的面庞稍稍僵了僵。
五人的座位演变成了单清澄左边分别是温文、沈思远,右边分别是王初修和李斯年。路上,因王初修对单清澄的关心让几个老师时不时地开起单清澄和王初修的玩笑,然而单清澄一再解释两人只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其他人一副他们懂的表情,愈发调侃起他们之间情感的坚贞。
似乎在他们眼中,男未婚女未嫁,两人一起长大又如此亲密,最后不走在一起太不合情理。
敏感的沈思远感觉到温文情绪上的变化,立马接茬道:“那你们觉得,我们呢?”
“我们”当然指的的是温文和他自己,他和温文的关系可是公开的情侣,与其让温文听着其他难受的事情,倒不如转移一下主角,起码他和温文是有名无实,单清澄也明白。
看着焦点被转移,单清澄感激地望了一眼沈思远,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拉着王初修小声嘟囔道:“以后他们再开这种玩笑的时候你别往心里去,他们只是八卦一下而已,免得我不小心挡了你的桃花运。”
闻言,王初修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他轻笑一声道:“要是是你帮我挡的桃花运,我怎么也算是福气啊。”
“又贫嘴!”
许是因为话题主角之一是温文的缘故,车内的老师收敛了许多,温文见他们收了势头才阖上眼睛假寐,近期睡眠不足让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身旁的沈思远自然地扶着她的脑袋靠到自己肩头,再从包里取了件毛毯为她披上,轻声道:“休息会儿,到了我叫你。”
“嗯。”
当今社会之下,男欢女爱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有人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开着一对男女的玩笑,谁谁谁可能喜欢你、谁谁谁对你有意思,但是到了同性身上,更多的声音是你听说了吗,谁谁谁竟然和那个谁在一起了。声音中参杂的,是震撼、是鄙夷、是更多更多的好奇。
他们带着的有色眼睛才让温文举足无措,她不能带给单清澄像普通男女那样旁人的祝福和揶揄,最后会演变成压力与排斥,仅仅是因为她们伴侣性别上的不同。
但是——爱一个人,性别不同,就真的要遭受更多的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