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膝盖等重要部位受伤,无法持久作战,没想到竟然是这等怪毛病。
国师看出裴景行的惊讶,又是摇了摇头:“好好的一个将军苗子,竟然因为这等怪病不得不下了战场,裴街使还请不要在黄石面前提起这件事。”
裴景行当然明白这种感受,他是因为在古城里遭到刺激,又被一个怪物从西域开始一路骚扰,险些恨不得举剑自杀。因为这种心理的创伤,他只能从战场上退下来,成为一名金吾卫,用一种近乎绝情的方式拒绝任何人的示好,以此来保护自己。若不是他足够幸运,碰到苏衍,只怕现在还过着原先日夜颠倒、紧张兮兮的生活。
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小心翼翼,明哲保身,裴景行可以想象黄石因为这种怪病而遭到多少人厌恶与恐惧的目光。
这么想着,原本打算继续跟国师唱对台戏的念头便放下了。
国师见状,又说道:“那古城是一个西域小部族的圣地,里面具体情况如何,我也不得而知。但是前些日子我得了一样东西,交给了泽楷,等你们到了那古城之后,泽楷自然会引导你们方向。”
赵世敏好奇地问道:“既然国师有这等宝贝,为何还要我们前去?”
“你们两个是进过那古城的人,多少对那里的情况有所熟悉。再说,那东西会不会骗人还不知道,你们一起去,也算是双重保险。”国师没有细说,随后便转移了话题,“而且,圣地很有可能不是进去就受到诅咒,里面或许是被下了某种禁咒,当你们触碰到什么机关,那个禁咒才会发挥功效。你们这次去,还要多注意里面的布置,要是找到机关,就让张将军派人运回西京。”
裴景行注意到国师说的是“运回西京”,而非“就地销毁”,他稍一皱眉,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马车很快出了城门,又过了十里地才停下。
“国师,到了。”黄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又沉又涩,真的和一块石头一样。
国师的目光在四人身上依次转过:“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祝各位凯旋而归,就此别过了。”
一直没说话的高泽楷突然起身:“我送师父下去。”
师徒二人下了马车,又说了会儿话。
趁着这时候,赵世敏朝着裴景行方向“嘿嘿”两声,低声问道:“你说,那件能引领我们方向的东西是什么?”
裴景行干脆重新闭上眼睛,手中抱着一把横刀,闭目养神。
赵世敏在裴景行这边吃了个闭门羹,又去问苏衍:“你是谁?为什么陛下要让你也跟我们一块去?”
苏衍是为了那朱宝蟾蜍去的,但他本身并不明白为何皇帝为让他也跟着去。他虽然看不见,可光听国师的话,就知道裴景行与赵世敏不对付,而且赵世敏也是当年在西域古城里靠吃同僚的脸颊肉活下来的人之一,他又怎么会去搭理赵世敏?
赵世敏连续吃了两个闭门羹,不屑地撇了撇嘴,暗地里骂了一句“臭瞎子!”。
裴景行耳力极佳,且马车里只有赵世敏一人说话,他突然睁开眼,手中横刀猛然出鞘,锋利的刀刃只在一瞬间便架在了赵世敏的脖子上。
赵世敏吓得双腿发抖,不敢动作,僵硬着脖子喊道:“杀人啦,杀人啦!国师,高道长,快来救我!”
国师尚未离去,听到马车里赵世敏的哭喊声,不悦地皱起眉道:“你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高泽楷闻言,探头进马车一看,见裴景行竟然把横刀架在赵世敏的脖子上,也有些慌了:“裴街使,快住手。”
裴景行却不肯把横刀挪开,反而还往里加深三寸,吓得赵世敏赶紧倾斜脖子,整个人坐在马车座椅上,摇摇欲坠。
“裴街使!”此时国师也探头进来查看情况。
裴景行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赵世敏:“下次嘴巴再犯贱,就不是多一道浅伤的事情了。”
当裴景行将横刀入鞘,赵世敏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赶紧伸手在脖子上摸索了几下,又放到眼前,确定没有出血之后,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座椅上。
“国师,你看看,这还没出发呢,裴景行就想杀了我。你让我跟他一块去,不是要我命么!”
有国师撑腰,赵世敏胆子跟着大了起来,抓紧时间向国师告状。
国师虽然不清楚马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裴景行的性格,并不会因为自己的个人感情而坏了大事。
“这次行事是机密中的机密,你嘴巴不牢,有裴街使看着,我也放心。”国师敲打完了,又给一颗红枣,“裴街使,这次你们共同行事,就算赵世敏言行举止有什么小错,你也不必用这种极端的手法。”
裴景行不置可否,倒是赵世敏得了这句话,如同拿到一块免死金牌,扬起下巴,洋洋得意地斜眼看着裴景行:“听见没,国师说了,你以后可不许对我动手。”
“呵。”裴景行连眼皮子都懒得抬,重新抱着横刀闭目养神。
一个喜欢动手不动口,一个管不住嘴巴,国师也没办法,只好让高泽楷多注意些,千万不要因为一些小事而误了这次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