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万小心!”
“什么意思?”
倾泓没有回答,扭身走了,留下茫然无措的林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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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泓回到李府,径直去了李邺书房。
站在石廊上,毫不犹豫地敲敲格子门。
“进来。”李邺声音平静。
倾泓走了进去,掩上门立马跪下,却是眉梢微扬,一脸冷傲:“主人,属下知道错了,马上去薛先生那儿领一百军棍。”
话音刚落,一个镇纸飞了过来,他也不躲,正砸中额头,直直坠下,一声响,碧玉镇纸在青玉般的地板上四分五裂,碎屑飞溅,而倾泓的额头破了好大一块,鲜血顺着脸庞优美的弧度不断流下,浸湿红袍,最后在地上聚成一小滩,而肇事者和伤者都是一脸淡定。
李邺拿起另外一个碧玉镇纸压住字帖,看着跪在地上的倾泓。
倾泓还是满脸傲气地说:“属下知道错了,不该自作主张,还让林涓喜知道了些她不该知道的事。所以属下回府了马上来请罪!”
“就算你不来,我难道就不召你来?”李邺说。
倾泓张开手掌,暗运灵力,掌心发出红光,显出一个漠然的人脸,像浮雕般凹凸有棱角,他看着掌中人脸,悲凉地说:“你单单给我下了这个窃听蛊,我在你面前就是透明人,连床(河呀蟹)第之事,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李邺双目如春山秋水,微微一笑说:“师叔,当着侄儿的面,说这样的话太失仪了。”
倾泓凄凉而疏离地扯了扯嘴角。
李邺目光一寒,说:“人为鼎镬,我为麋鹿,天罗地网,人心难测,哼——关于林涓喜的一些事情,你今天是准备告诉她的吧?”
“是——但是,如果林涓喜懵懂一点,将来有一天,你可能会放过她,她知道得越多,越容易被你杀。不过,让我震惊的是,你居然给她吃噬心丹,难道你的自信已经下降到这种地步,连一个凡人,都得靠噬心丹控制才放心?”
李邺神色渐渐冷下去:“我竟然不知道,师叔这么在乎她,为了她,什么都敢做,不惜忤逆我,甚至泄密,泄密,等于背叛,你不懂吗?”
李邺是真的生气了,他起身离位,走到倾泓面前,猛地一把抓住他后脑乌发,用力往后拉,使倾泓的脸被迫抬起,对着他的脸,李邺俯瞰着他,嘴角已全是冰冷:“我容忍你的无礼,因为你是我的师叔,但是这次,师叔,你逾越了。”
李邺平时总像艳丽毒蛇吐着信子,只有在真正生气的时候,才会露出森然的面目,倾泓听到这里,早变了脸色:“你杀了我吧!”
“我都杀了师父,再杀你,不是罪孽更深重了?”李邺冷冷地说,然后手上加力,倾泓只觉得后脑勺生疼,头皮都能被扯下来,他不得不抬高下巴,然后挤出句话:“李邺,你这个欺师灭祖的逆子!”
李邺神色冷峻:“除了这句话,师叔能不能想点儿有新意的?”
说着另一只手在倾泓肩头一拍,他四肢身体立刻一动不能动了,然后按上了倾泓的额头。
倾泓只觉一股气流从对方掌中涌入自己脑子里,他在极度恐惧下心灰意懒到了极点,但时间不容他细思落入谷底的情绪,下一秒,灭顶的疼痛从额头迅速传遍全身,好似在遭受凌迟之苦,他忍不住痛苦地吼了声,涣散的目光瞥见李邺阴冷的脸,就死命咬住下唇,牙齿深深陷入肉里,鲜血沿着下巴淌下。
李邺俯看着倾泓痛苦的脸,微微笑了:“噬骨之痛,这门法术可是师叔你教我的,我尊敬的师父知道了,还找你理论,你,记不记得?”
倾泓此刻什么都做不出来,痛已经让他彻底成了本能的俘虏,偏偏一动不能动,这种感觉,真是比死都难受。
他脸上一向的高傲无影无踪,只剩人类极致痛苦时才会有的扭曲表情,李邺看着这张脸,笑容越发艳丽,然后他站起来,说:“来人!”
“在!”两个侍卫推门进来。
李邺转过身,略侧过脸说:“把倾泓大人关进镇妖塔,一个月以后放他出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