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b市后的第三天,梁熙跑了一趟巢闻和颜曼的母校。
因为事先有过预约,所以对方就算上午没课,也会在办公室里等她。
梁熙今天穿得正式,提着果篮,站在门前叩了三响,待到门后有人回应时,才拧门而入。
“杜教授。”轻轻将门关上,梁熙转身,朝办公桌后坐着的那人微微欠身鞠躬,行了个礼,态度谦逊,“感谢您能给我这次面谈的机会,我就是之前在邮件里与您联系的梁熙,现任巢闻的经纪人。”
说着,她将果篮放下,走上前双手递出名片。
“坐吧。”
名片被接下,只见对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身形清瘦,不苟言笑,眉宇间正气自生,看得出是一个教学风格偏于严谨的老师。
梁熙在他对面坐下,微笑着迂回开口道:“前段时间有幸与颜曼小姐身在同一剧组,闲暇时听她向巢闻提起杜教授,话还没说完,巢闻就猜颜曼小姐说的‘老师’是您了。”
“颜曼算是这些年来为数不多能留给我深刻印象的学生了。”杜维点了点头,沉声道,“她都说我些什么了?”
“说您人好,但给分总是很低。”梁熙笑了笑,语气轻松却又不失尊敬,“还说您上课时放过巢闻在校时的作业,拿出来作为样本。”
“这丫头……”杜维嘴角微扬,随之又轻叹一口气,“巢闻这个学生,不说是我了,但凡当年教过他的老师,应该都对他印象深刻。”
“巢闻脾气倔,怕是把老师都得罪光了吧。”
“是比普通学生要气人。”像是回想起当年的情景,杜维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也可惜啊,多好的一个苗子!而且难得的是他对表演是纯粹的热衷,态度很正,当时被迫退学,我们几个老师都觉得挺惋惜的。”
话说到这里,是该切入正题了。
于是梁熙道:“杜教授,其实今天我来找您,为的就是巢闻的事。”
杜维早有所料,也不惊讶,而是道:“嗯,我猜也是……那小子现在过得怎么样?我听颜曼说过她进的那个剧组,还是不错的,既然巢闻能在里面主演,想来是要出头了。”
“现在谈出头,还为时尚早。”梁熙不紧不慢,给人印象相当稳重,“要想事业有所起色,得等到电影上映才行。只是这六月才杀青的电影,后期要配音剪辑,然后再排档,最快也只有十月上映了。”
闻言,杜维淡淡道:“凡事都不可操之过急。”
梁熙微微一笑,说道:“并非心急,只是想着现在到十月还有四个月左右,怎么也得给巢闻找点事情做。”
“你是巢闻的经纪人。”杜维笑意未及眼底,“作为经纪人,你当然知道怎么经营巢闻,然后发挥尽他身上每一处能赚钱的资本。怎么可能让他空闲下来呢?”
这话说得是带了点行业偏见了。
“看来杜教授是把我看成蝇营狗苟之辈了。”梁熙并不恼,依然保持着谦和的微笑,也不急着立马为自己辩解,“没错,是有这么一种说法,说艺人在经纪人手中与商品无异。”
杜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梁熙字句诚恳,继续道:“但是我只想把巢闻看作一个演员,我要发挥的,也只是他表演的资本,而且宁缺毋滥。”
是求精不求多的意思了。
说起来简单,可只要对这一行业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做起来有多难。
杜维若有所思,问:“那你就打算这四个月都让他休息在家?”
“也并非如此。”梁熙分析道,“巢闻有表演的天赋,是当演员的好材料,然而玉不琢不成器,纵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如若后天未加强学习与磨砺,只会泯然众人矣。巢闻半道辍学,未能完成本科学业,后来又被打压数年,不常演戏,可以说这些年是有退无进,所以我想安排巢闻在不接戏时继续学习,而非故步自封。”
杜维沉吟片刻,道:“你的这种想法是好的,我也随时欢迎巢闻回来旁听我的课,只是他退学已久,应该是不能复学了。”
梁熙言下之意明显:“感谢杜教授的一番好意。我也知道巢闻不可能再恢复学生身份,所以没想过强求。我听颜曼说,巢闻在校时参演过几部校内话剧,表现出色,所以就想……”
“你想把他安排进话剧团学习。”杜维明白了她的意图,接下她的话。
“正有此意。”梁熙颔首,脸上却稍稍露出难为之色,“只是现在大多剧团报考公招时间未到,而且巢闻虽是名校出身,但终究是没念完四年大学,手上没有毕业证,恐怕很难进去。这次来找教授您,就是特来请教意见,毕竟我对这方面不是很熟悉,一点门路都没有,怕耽误了巢闻。”
她是有备而来,事先就调查过杜维,知道他曾在话剧界有过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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