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只听他迷迷糊糊地说道:“我……我会赚很多钱给你的,你别去管别人……”
“媳妇儿。”
“……”
梁熙羞得来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住的出租房后,梁熙倒在床上,清醒了一半,整个人却混乱了一倍。
醉的时候纵情爱恨,没有想那么多,现在找回理智了,就开始瞻前顾后,愁东愁西了。
巢闻是喝糊涂了还是酒后吐真言?
他亲了她,说明他喜欢她吗?
那人喝醉了酒,说不定一觉醒来什么都记不得了,自己要跟他说这些事情吗?
万一他醒来后真的不记得了,那她该怎么办?还是像平时那样相处?
如果他记得怎么办?
——经纪人和手底下的艺人谈恋爱是大忌。
想到这里,梁熙心头一凉,像是被从头泼下一瓢冷水,所有的少女思绪都被冲散了。
当初她和荣禹东交往时不过只是一个执行经纪人,尚且都要躲躲藏藏,时常觉得自己犯了大错,现在她是巢闻的经纪人了,掌舵全局,更是要保持理智,时时谨慎,切不可在情感上有所逾越,否则很有可能导致之后下决定判断时感情用事,反倒是害了巢闻!
私人情感在工作之中最是碍事了。
况且……
她不是适合谈恋爱的人,荣禹东这个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
或许巢闻只不过是像那时的禹东一样,一时新奇,等到真的在一起,就会发现她是这么的平淡无趣,令人失望,到时候两人性格不合,徒增误会和纷扰,谁也不好过。
相较而言,她还是更适合一个人独来独往。
如承诺那般,梁熙是真心想陪巢闻在演艺道路上走到最后。
再也不想因为感情的问题,重蹈覆辙,半途而废。
还是保持现状吧。
梁熙心头一团乱麻,但终究是抵抗不住酒精的作用,竟就这样和着衣在床上想着想着睡着了,皱着眉头。
不过她这一觉睡得并不长久。
她的手机设了十多个闹钟,提醒着她在不同时间点要做什么。
还有很多工作等着她去做,巢闻现在可以休息,但她这个做经纪人的绝对不行。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梁熙要去接巢闻去录制一档室内综艺节目,这个通告是她还在香港时就接下的,只不过因电视台那方的原因往后推迟了一个月,现在才去录。
她坐在保姆车上,是让小谢带李珞上楼去接巢闻的。
巢闻夺得金珠最佳新演员奖,又主演了话剧《相对无论》和电影《阴暗陷阱》,今非昔比,虽是后者还未上映,但也足以引起媒体的关注度了,所以现在出门也不能随便出来,得让李珞为他做好基本造型后才能露脸。
至于具体细致的装扮需到了电视台的化妆间后再进行。
巢闻底子好,不化妆也好看,所以梁熙特意叮嘱过李珞,对巢闻可不能像之前对柳薇薇那种女星那样浓妆艳抹,只用稍稍整弄一下,不要一副刚睡起来乱七八糟的样子就可以了,尽量自然点,走硬朗路线。
说实话,她实在是受不了方叙现在给荣禹东定的造型路子,这都二十七岁的人了,还走花美男路线,打扮得和十□□岁的偶像艺人差不多,本来就孩子气的人看起来更加张扬,新一期《娱乐看点》的封面一出来吓了梁熙一跳。
不过大概也就只有她一个人看不顺眼,自方叙带着荣禹东到了娱派以后,荣禹东的粉丝群又庞大了不少,风头上碾压同期当红小生何黎灿。
只是粉多,黑也不少。
没有等多久,巢闻就下来了,脸上戴着一个墨镜,李珞和谢洋一左一右地跟着他,就像是两个矮护肤护送着大哥出来了似的。
梁熙从里面帮巢闻把门给打开,男人弯着腰坐了进来。
即使隔着墨镜,梁熙也能感受到对方灼灼的目光。
她只盼巢闻不记得今早的事情了,于是若无其事地把文件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巢闻:“这是节目组那边新发来的台本,改了第三环节里的几个细节,你再看一看。”
汽车开动,巢闻摘下了墨镜,露出深邃的眉眼。
他接过台本,沉声道:“昨晚……”
“昨晚大家都玩得太疯了。”梁熙不着痕迹地打断他的话,语气轻松,微笑道,“今天凌晨送你回家的时候,郎桓都已经醉死在包间里了,他助理怕有狗仔出没,都没敢睡,在门口一直守着。你喝得挺多的,估计也断片儿了,记不到了。”
“我记得。”巢闻看着她,认真道,“我什么都记得。”
梁熙一愣,有些狼狈地别开目光,清咳一声,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笑道:“我知道你记忆力好,但谨慎起见,还是再熟悉下台本吧。”
明白了梁熙的意思,巢闻眼神黯了下去,嘴角紧抿。
半晌,他缓缓点头道:“你觉得怎么样好,我就会怎么样做。”
巢闻是巢闻,他永远不会像荣禹东当初那样胡搅蛮缠。
他是一个成熟且温柔的人。
梁熙心里堵得厉害,于是伸手把车窗按下,吹着风,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