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才不和杂种一起吃饭。”张泽皓还是有点怕张承恺的,不敢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打架,所以他还是放开了巢闻,冷冷地对管家道:“告诉老爷子,我还有事,不留下来吃饭了。”
张泽越微笑,适时道:“看来我们总算可以吃顿清静饭了。”
闻言,张泽皓回头恶狠狠地剜了自家亲弟一眼。
又听柯清怡帮腔说道:“大哥慢走,多加小心,可别新年大头就中招了。”
新年大头的他有什么事,不就是赶着去给他的那些小情儿分发从欧洲带回来的礼物么。
张泽皓气得来大步流星地走了。
当晚,从张家大宅里出来,外头竟然纷纷扬扬下起了雪,比来时冷了两倍。
和张泽越柯清怡俩夫妇告别之后,梁熙带着巢闻回到了车里。
“不愧是大家族啊。”关上车门,梁熙把驾驶座前的阅读灯打开,一边道:“请的都是大厨,真是沾了你的光,吃了顿格外丰盛的年饭。”
巢闻坐在一旁,却只是道:“对不起。”
梁熙愣了:“怎么又跟我道起歉来了?”
“我没想到张承怀和张泽皓今天也会过来,往年他们都不在初一下午来的。”巢闻偏头看向她,沉声道,“让你受委屈了。”
梁熙失笑:“这有什么的,你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难不成我一天都受不了?”
巢闻只是望着她,然后伸手握住她的左手,与之十指相扣。
“再说了,我也不觉得自己受到了什么委屈。”梁熙继续说道。
张承怀对她的刻薄在她看来真的不算什么,比起过去当上大总管后仍要被逼着以男装示人来说根本不值得憋屈。
她朝巢闻温柔地笑着:“相反,我还要感谢你呢,让我过上一个这么热闹的年,真是久违了……不过要说委屈,我倒是心疼你,张承怀和张泽皓的话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没想到听完这话后,巢闻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的嘴。
梁熙:“?”
“既然心疼的话,”巢闻冷着脸,努力掩饰眼底闪过的狡黠之色,“不如给一点实质性的安慰。”
梁熙哭笑不得,心想你这是跟谁学的!
难不成还是无师自通的?
她也是觉得好玩,于是真的倾身过去在巢闻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然后很快地就又坐了回去。
巢闻舔了舔嘴唇,眼睛黑得像墨一样,沉声道:“媳妇儿,你当哄孩子呢?”
说着,他伸手抬起梁熙的下巴,凑了过来:“让你见识下什么叫有诚意的吻。”
他吻上梁熙的额头,然后顺势向下,最终含吮住了那两片柔软的唇瓣,接着用舌尖小心翼翼地描绘对方小巧的唇形,像是在故意挑逗一般。
梁熙被他舔得痒得很,心里恼火,干脆反客为主,张嘴毫不客气地咬了他一口。
之前是被你吻舒服了才让着你,还真以为我是好对付的?
男人任她咬过来,半垂的眼睛内是快要溢出来的深情,连睫毛上似乎都沾了温柔,笑意染上眼尾。
他之前就像是在欲擒故纵,现在成功捕捉到猎物,趁机侵入对方的口腔,吻势顿时凶猛起来,就像是一头饿狼。
等梁熙意识到自己自投罗网时为时已晚,她有些气恼,干脆将计就计,双手揪住巢闻的衣领,不甘心就此沉溺般直起腰来,以强对强,欲要夺回主动权。
巢闻侵她一寸,她就要反攻一分。
两人的亲吻就像是在打仗,难解难分,等分开时俱是气息粗重。
车内没有开暖气,但两人都感到热。
“噗。”
抬眼看向对面的人,梁熙一下子笑了出来。
只见她的口红此时都抹到了巢闻嘴上,还有一些蹭在了嘴角和鼻下,或淡或浓的痕迹,使得巢闻此时看起来就像是国外电影里刚从温柔乡里出来的花花公子。
梁熙越看越觉得好玩,后来直接笑疯了。
巢闻不明所以,但见她总盯着自己的脸,于是调整后视镜,照了一下,明白过来,露出无奈的笑容。
梁熙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掏出纸巾来给他擦,细眉一挑,得意道:“是我赢了。”
“好,你赢了。”巢闻顺着她道。
“下回再战,我现在开车把你先送回家。”
“嗯。”
看着副驾驶座上的巢闻,梁熙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还记得前年过年从张家回来的路上,巢闻问过,她是不是想家了。
那时她看着万家灯火,心里空空的,其实是有点落寞与迷茫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在梁熙心里,家不是一间屋子,不是一张契约,而是一种归属与温情。
待在巢闻身边,她就觉得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