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却没有带着宁久直接过去,而是去了旁侧窗户,窗户开着,可以听见里面朗朗读书声。
一个青年男子生的俊美,气质亦是温文尔雅,他手上捧着一卷书,“人之初,性本善。”
底下的一群孩子跟着念:“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性相近——习相远——”
三大爷碰了碰宁久的肩膀,“如何?新来的教书先生可还能入你的眼?”
三大爷还记得那年宁久刚刚做了官回来同他说自己已经成亲的事,不过宁久告诉他,他还是更喜欢男人。所以三大爷如今也记得宁久喜欢这一口。
宁久只觉得顿时头痛欲裂。
零碎的画面在脑子里闪过。
悬崖……碎石……古树……
他想起来他是从悬崖滚落下来的,随后便掉到了树上,怪不得后脑处有些伤痕,也因此失去了记忆,如今能想起一些画面,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记忆。
看着那里面生的俊雅的教书先生,宁久总觉得,自己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
不,不对。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哪里还记得谁?
可那教书先生生的已是顶好看的了,他却觉得差了一些。
差在哪里呢?
宁久觉得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他自从失忆后就很少去回想以前的事,他对失忆后生活在村子里的生活他感到很惬意,没有丝毫失忆后有的焦躁。
可为什么现在却突然头痛了起来?
一声清润若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宁郎。”
宁久回身去看,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少年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少年面容明艳,青丝如墨,露在外面的手指白皙纤细,脖颈处的肌肤细腻,淡红色的唇微勾,比之桃李更要艳上三分,当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顶顶的好相貌。
旁侧枯黄的落叶被一阵风吹落,少年在一片萧瑟秋意中走来,走过之处却好似春暖花开,旁边有些姑娘看到少年后纷纷红了脸。
“你是……”
宁久见他走至身侧,出声询问。
蓦然间他心里就生出一个感觉,他觉着教书先生差了那么点味道,大抵是差在这个少年的身上。
少年上前拥住他的腰,他已长得和他差不多高,侧耳在宁久的耳边轻声道:“宁郎,我是你夫郎啊,你不记得了吗?”
他的声音温柔,似乎带着种种柔情蜜意,少年的眼底尽是不容作假的情意,宁久有些愣神,比海棠花还要娇艳的少年吻上他的唇瓣,“我是你夫郎,你是我夫君,你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当真是好狠的心。”
说着嗔怪的话,可唇上的动作却是温柔至极,他轻轻的亲吻,带着丝丝花香,鸦青色长睫卷起说不尽的温柔。
“夫郎?”
旁侧的三大爷终是忍不住出了声。
顾流夕抬眼看他,微微一笑,“是啊,这位老者想必是宁郎的亲近之人吧?他在此处打扰多时,今日我便带他走。”俨然是以宁久身侧之人的身份自居。
三大爷看眼前少年虽容貌极盛,可气度不凡,不像是那些被男人养在房里的倌儿。
“你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