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顾流夕回来了,也过来同莫景柔说了几句话哄得她喜笑颜开,顾流夕又说:“方才我已经同不远处的一个寺庙说好,他们会超度那没了的孩子,定让他一路好走。”
莫景柔的眼里湿润了些,笑着应了几声好,顾流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若是可以,他不会去做那错事。
这是个命苦的女子,理应让人疼惜……
这里住的地方不够,所以夜里他们也就启程回去。
顾流夕走之前还逗弄宁儒云,“你上次走的时候死活不肯叫我一声爹爹,现在肯不肯?”
宁儒云想必在山上没少被莫景柔教导,这时候也乖乖叫了一声,“爹。”
顾流夕听了心里高兴,拍了拍他脑袋,“就凭着你小子这声爹,日后你若是学得一身好武功,我就让你做大将军。”
宁儒云顿时两眼放光,“真的?”
“君无戏言。”
顾流夕笑着应。
宁久在旁边捅刀子,“净逗他玩,做将军武功高就行了?”
顾流夕瞪他一眼,“我说使得就使得,你是皇帝不成?”
宁儒云也和顾流夕一个鼻孔里出气,“就是就是,还是我这个爹爹好。”
说完一副狗腿子的德行,围着顾流夕一口一个爹爹的叫着,那个亲热劲儿,宁久看着心里不舒坦。
他的人怎么还能让这个臭小子给巴上了。
宁久把顾流拽着下山,对着身后的顾流夕挥了挥手,“你想当大将军就得好好学,不然哪怕皇帝老子让你当将军,我一个不让,他也不敢让你当。”
不管宁儒云是不是气的够呛,宁久牵着顾流夕的手走在山上的小路,趁着顾流夕不注意亲上他的唇,急得不行,顾流夕也耐心回应着。
宁九重光是看着就觉得害臊,忙把目光转到了别处。
“好端端的怎么了?”终于能喘上一口气的顾流夕笑着说。
“你们挺亲热啊,差了七岁,你和我可差了十二岁。”
宁久再一次嫌弃自己的年纪。
顾流夕这才反应过来宁久是吃醋了,他板着宁久的脸,“没想到我好了你坏了,怎么,你是想像我从前那样做事吗?”
“也不知道你怎么总是在意的你的年纪,虽然你是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可看上去和二十出头没区别,你是傻了还是怎么,在意你那年龄做什么。”
顾流夕好笑。
真是越过越傻了,当初他费劲千辛万苦才把人骗到手,怎么会嫌他年纪大。
……
过年时气氛最浓重的也就是那几日,过了十五后,永宁王等人便要回各自的封地。
顾永希来找过宁久一次,不过被宁久回绝了。
那日顾永希回去遭到暗杀,他知道就是顾流夕做的,不过他也没去问顾流夕,永宁王并非看上去那般无害,如果可以解决一个隐藏的麻烦,不失为一桩好事。
转眼就是二月。
去年因为科考受贿一事不知耽搁了多少有才之人,今年还不晚,可以补偿回来。
宁久站在亭子里看着那些文人,想起了自己十六岁的时候。
也是这般,同其他文人在一起由人领着去尚书省礼部南院贡院进行科考,想着光宗门楣,不负寒窗苦读。
那时还真没有想到,他有朝一日竟会走到如今这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