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将这种现象称之为“可爱侵犯”。
程洵的心理医生告诉他,当遇到某些可爱的、极度喜欢的事物时,产生破坏性的想法和阴暗的情绪欲望也是正常的。
这种“虐待冲动”只是情绪的调节,往往不会真实发生。
也不会对“可爱”造成真正的伤害。
程洵垂下手,偾起青筋的手肘抵在座椅扶手处,腿部肌肉微微绷紧,他缓缓吐出一口灼气。
又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黎洛睡得更舒服些。
时间像一条流速很缓的小溪在空气中静静徜徉。
黎洛觉得自己好像在温泉里泡澡,晃来晃去的,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入目便是程洵脖颈上凸出的喉结。
黎洛猛地清醒,下意识地想坐起来,却只是像一尾鱼在程洵的怀里扑腾。
“醒了?”
黎洛看见眼前那凸出的喉结往下滚,耳朵里听见程洵的声音,那道声音也似乎刚睡醒般,带着沙哑的余韵。
“嗯,”黎洛撇开视线,又扑腾了两下,“让我下去。”
“马上到了。”程洵说。
到哪啊?
黎洛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程洵已经抱着他进了客卧。
他的步伐沉稳,抱着一个成年男人也丝毫不费劲般,不慌不忙地把黎洛放到了床上。
有那么一瞬间,黎洛觉得自己是断了腿的残废。
而程洵是照顾自己的“老父亲”。
太感人了,简直。
“睡吧。”程洵说。
黎洛却又不困了,坐起上半身,问:“你开完会了?”
“嗯。”
黎洛有些好奇:“你的公司已经开到国外了?”
“只是合作。”程洵失笑道。
“哦,”黎洛垂下长睫,揪了揪被子,忍不住问道,“你毕业了是不是就要去留学?”
程洵微怔,问道:“谁告诉你的?”
“忘了,”黎洛抠脑袋,“好多人都知道啊,你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程洵走到床边,大手抚在黎洛的后脑勺上,轻轻揉了揉。
“嗯,要去留学,”他说,“两年。”
黎洛的心忽地往下坠落。
胸腔有些闷,他烦躁地抬手推开程洵,“别碰我头。”
“生气了?”程洵被推远了,又凑近。
“我气什么?”黎洛反问。
“舍不得我。”
黎洛好笑道:“你还挺自恋的。”
“我巴不得你走呢。”
说着,黎洛往床上一躺,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闭着眼说:“我要睡觉了,你现在也走吧。”
反正迟早都要走的。
程洵站在床边没有动,他垂眼看着黎洛,眸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他伸出手去摸黎洛的脸颊,温热的,很软。
黎洛却很快别开脸,在被子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程洵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我是去留学,但这不代表我要离开你。”
黎洛把被子扯高捂住脑袋,他不想听程洵说话了,他也不想原谅程洵,这个人太坏了。
明明要离开,还要来招惹他。
“我们每周至少可以见面两次,只要我有时间都会回来。”
“黎洛,12个小时不远的。”
程洵的声音穿过严实的被子钻进黎洛的耳朵,他鼻尖凝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他讨厌程洵。
更讨厌因为程洵而情绪化的自己。
明明就很远。
明明说了不会让他受委屈。
果然男人的话不能信啊!!
他缩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你太吵了,吵到我睡觉了。”
程洵漆黑的眸子里情绪微沉,他当然也不想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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