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母亲她……”颤抖的哭音,到底是母女连心。
“没事,没事,怕是伤心过度了,缓缓就好了。”云罗也有些六神无主,她从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只能拼命的安慰芸娘。
可是,那样虚的调子,连云罗自己也不信,更何况芸娘。
幸好,许知县及时到了。
云罗松了一口气,自觉退到角落。
芸娘把身子往旁边侧了侧,让许知县坐在了床头。
“怎么了,嘉柔,嘉柔……”许知县一脸焦急,一连串的变故,再加上许太太的身体,击垮了许知县。
一下子,许知县似乎苍老了十岁,鬓角隐隐有了沧桑之色。
“嘉柔……你别吓我……”许知县抱过表情呆滞的许太太,眼睛濡湿。
“大夫呢?”口气冷凝,带着些许责问。
“已经派人去请了,我再去催催。”云罗见状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知秋……”一声虚弱的回应在许久之后幽幽传来。
温热的体热慢慢驱散了许太太脑子里的混沌,把她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清明一点点一点点聚回眼眶。
“知秋,我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情……”清醒过来的许太太低低啜泣,眼角一片水光。
许知县又想到了狄大人一脸不快地离开,心似刀割。
“没事,没事,本是那帮江湖草莽冲撞了,与你何干?别担心,别担心……”许知县勉强地笑,低声安慰许太太。
“知秋又要欺瞒我了,狄夫人在我们府上遇了劫持,虽然最后毫发无损、有惊无险,心里也会落下膈应。影响了你的前途,可不是千年功力一朝散?”许太太说到最后,越发悲戚。
他们投了多少钱财在狄知府身上,眼看着七月就能补了曹通判的缺,现在,现在偏偏出了这么一桩事情,可不是上赶着给那些眼红这个位置的人手里递刀子吗?
许知县知道妻子说得是大实话,心里越发堵得慌。
明明知道此事不干妻子的错,可是安慰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一下子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大人……”许太太一看许知县的表情,哭泣的声音渐渐悲凉起来,心里越发凄惶,哭声慢慢变大,称呼也从亲昵的“知秋”变为了外人在场才喊的“大人”。
许知县搂着痛哭的妻子,一下子五味杂陈。
“母亲,不要难过了,不要难过了,身子要紧,身子要紧。”芸娘听完父母的对话,心疼素来要强的母亲居然在父亲面前露出了怯懦之态。
关键是平素里敬重母亲的父亲居然一声不吭。
这样,母亲就更有些心灰了。
想到这里,芸娘看向许知县的目光就多了些恳切。
此刻的许知县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讯息。
他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想着该如何去向狄大人解释——解释为什么家丁没能拦下那帮人。
芸娘见父亲不为所动,神情疏离,心中一阵怆然,泪直直地滚落。
许太太见状,仓皇地闭上了眼睛,被许知县抱在怀里的身子慢慢地僵直。
气氛一下子跌落到冰点。
正在此时,一个半大的小子推门跑了进来,冲过许知县的手臂,头一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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