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那么多夫人太太听闻曹瑛出事,哪个不想离开?
只不过一时没想到合适的借口罢了。
包括苏夫人又何尝不想借故请辞?
只不过,以后他们也许还要做儿女亲家,总不能在这种场合抛下狄夫人一个去面对吧?
要知道,曹太太可是个泼辣货。
等她缓过来,指不定怎么闹呢!
到许太太晕倒,他们这些夫人一个个都坐不住了,包括苏夫人不也是借故请辞了吗?
“不过,这一天大家都没消停,母亲也是被吓到了……”芸娘想了想,最后还是小声地为自己母亲装晕的行为辩解了一下。
清纯如小鹿的眼睛中一闪而逝的不好意思。
“嗯,我也被吓得够呛。”云罗很能理解,接着毫无芥蒂地拉了拉芸娘的手,宽慰道。
一手冰凉,还微微发颤。
芸娘这是怎么了?
云罗询问的目光关切地对上芸娘。
“姐姐,你不知道……当时在河道边看到曹小姐的帕子,我的魂都差点掉了……”沉默中,芸娘垂首反反复复地折着手里的帕子,语气幽幽而落寞,有说不出的愁绪。
云罗并没有跟去点春堂,当时的场景她无法想象。
但是,芸娘如今说来,又用这般清苦的口吻陈述,着实让她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怎么就会落了水呢……”云罗哀叹,眼底又有水光闪烁。
“姐姐,当时在河道边捡到帕子,曹太太就央狄大人、狄夫人下水搜,是狄大人他们一口咬定不会落水,寻了这种那种的借口。吩咐人满院子的找,却没人肯下水搜……”听芸娘的话,透着蹊跷。
云罗的手指发紧:“怎么回事?”
“曹太太一见那帕子就大哭着说怕是落水了。是狄大人沉着脸说满院子的下人站着呢,若是有大活人落水。必然能听到响声,然后,狄夫人就喝问旁边的丫头小厮有没有听到动静,那些下人个个都说没听见。接着,狄夫人就借口说若要下水去搜,还要拿了对牌开了库房去拿工具,可巧,对牌让外院的管事拿去办事。送回来的话少不得要一时半刻,与其耗着时光,还不如让下人们从府里其他地方先搜起来,说不定在别的地方……”芸娘边说边觉得声音发颤、全身泛冷。
竟然有这样的事?
云罗吃惊不已。
这么说来,倒像是狄大人不肯让人下水搜。
想到最后从河道里捞起来的那些大箱子,云罗一怔。
难道……
“这样的话,妹妹忘了吧……”云罗镇定心神,面容晦涩,把芸娘冰凉的手握住手掌中,藉由自身的温度去温暖她。
芸娘目光中的亮色一点点褪去。最后只剩那黑曜石般的瞳仁孤寂地落在眶中。
许久之后,
“知道了……”芸娘垂了头,答得有气无力。
云罗轻轻地拥过她的螓首。绷直的身躯一下子软软地倒在怀中。
相拥的片刻是两个年轻无力的闺阁千金对现实的妥协和哀悼。
许久之后,芸娘才道了一句:“姐姐,我有些怕!”
“我也怕……”云罗长长地叹道。
空气中,满是让人落泪的心酸。
可是,慎言是他们唯一能做的选择。
到了观前街,又是一阵忙碌。
安顿许太太躺下后,芸娘就忙吩咐姚妈妈去请大夫,云罗见一切事情安排妥当便借口漱洗回了自己房间。
掩了房门,云罗赶紧拿出藏在裙子澜边里的纸片。
发黄发卷的纸片。折的整整齐齐。
隐隐的墨迹,晕着淡黄色的轮廓。
引诱好奇之人打开一窥内容。
可是云罗没想过要打开来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甚至当它是洪水猛兽。迅速地找地方藏起来。
思量再三,总算藏妥当。脑子里又马不停蹄地盘算着要怎么把东西送出去。
明日再找个借口让红缨去一趟锦园?
可这样的当口,她去锦园会不会让人起疑?
那怎么办呢?
有什么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纸片送到唐韶手中?
思前想后,好几套方案都被云罗否决。
一下子,心浮气躁的她责怪起自己。
责怪自己为何是个女子,被困在这一尺见方的天地中寸步难行……
生着闷气,脑子一团浆糊,正打算起身调整一下心情,就听见外面响起喧闹。
不小的动静,隐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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