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微微发窒,前方袭来一阵寒冷的风,抬眼望过去,见那高高的旗杆上,悬dàng着一具穿麒麟明铠的尸体……
那阵寒风彻骨,钻入他袍袖之中,裴长淮浑身打了个寒噤,身体往前一倒——
醒了。
小暖阁,炭盆中,赤色的炭火经风一chuī,颜色亮了一亮,烧得更旺。
裴长淮感受到的那一阵寒风,也是缘谁推开了暖阁的门。
他眼前发昏,透过珠帘,隐隐瞧见一个挺拔却模糊的身影。麒麟佩在那人手上dàng来dàng去,发出鸣玉一般的轻响。
裴长淮怔然片刻,一时间甚至恍惚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从隽?”
对方掀开珠帘,现出极英俊的一张脸,声音清朗,道:“终于找到你了,长淮。”
裴长淮一愣。
那人再走近些,便伸手捉住裴长淮的手腕,温热的气息一下倾覆至他的面上。
对方目光几乎是bī视着他,巡了两番,才问道:“或者,你还是更愿意听我敬你一声‘正则侯’?”
裴长淮这下彻底清醒了,“赵昀。”
——
还没写到,今天早睡。下一章准能上路。
第7章群英宴(四)
赵昀眼一弯,握着他腕子的手越发收紧,“哦,我当正则侯不认识我呢。”
裴长淮腕上吃痛,蹙眉道:“放手。”
还是那一副命令的口吻。
那夜以为长淮是芙蓉楼里的小倌,赵昀还道他实在不是个能伺候人的,如今得知他原来是正则侯,才明白这一身的骄矜从何养来。
裴家,长戟高门,京中显赫。
这在侯府里长大的三公子,当今的小侯爷,给他欺负了一夜,能没有脾气么?
不过,他赵昀从不惧于这一点,非但没有放手,反而顺着腕子,一把捉住他的手。
赵昀笑吟吟道:“偏不,你身上哪一处我不曾碰过?”
裴长淮苍白的脸色顿时浮了一层红,斥道:“胡言。”
他的病还未痊愈,又喝那么些酒,给赵昀一气,此时咳起来跟要命一般,只恐咳出血来。
赵昀见他竟恼成这样,也不bī急了他,忙道:“好好好,我胡言。”
他很快放手,转身去到裴长淮旁边,仰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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