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听出他不情愿,又闻见他衣衫里一身的清苦味,再大的欲火也收回笼,提不起兴致了。
“这回放过你。”
赵昀在裴长淮的鬓角亲了一口,随后躺在他身后,手轻轻拍着他的侧腰,像是在哄睡。
裴长淮睡得昏昏沉沉,半夜发起低烧来,口gān舌燥,也就醒了一阵子。
睡前他瞧见赵昀在他身旁看书,这时睁开眼,赵昀似乎还在他身边。
模糊着看了他一会儿,赵昀的样子渐渐变成了谢从隽。
谢从隽有珠玉一般的脸,年轻,英俊,柔和的光笼在他的肩膀上。
裴长淮记得小时候他生了病,一个人在房中,只有药石相伴,寂寞无聊之际,谢从隽就会跑来陪他。
谢从隽就会像现在这样,倚在chuáng头给他讲故事。有的是他从别处听来的,有的是他自己编的,一有重要的人物死去,裴长淮就会掉眼泪。
谢从隽哄他不住,只好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再将死去的那人说活过来,裴长淮才不哭了。
这回,谢从隽讲到《赤霞客》,讲赤霞客如何làng迹江湖、行侠仗义,过了一会儿,谢从隽就不讲了。
“我该走了。”他道。
“你去哪里?”
裴长淮心中莫名害怕,想起身,可四肢都跟灌了铅似的沉,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抬起手,扯住谢从隽的衣角。
“别走,别走,求你了……求你了……”
他眼睛酸疼,仿佛一下又回到走马川上。他跪倒在地,紧紧抱着谢从隽的尸体,歇斯底里地哭喊。走马川上的凛风割伤了他的喉咙,哭到最后,嘴里全是血腥气。
见他快要落泪,谢从隽笑了笑,道:“这时知道我的好了?”他又重新坐下,俯身贴近裴长淮,低声再问:“长淮,说说,你心里头喜欢的人是谁?”
“你。”
裴长淮抱住他,仰头亲吻上去。谢从隽的唇柔软又温热,裴长淮像即将渴死的人,疯狂汲取着他口中鲜甜的水,急切地缠着他,吻着他。
没多久,他停下,抵在谢从隽的颈间,喘息道:“只有你,只有你。”
对方听了他的话,手一下扣住他的后脑勺,重新吻上来,火热而浓烈。裴长淮闭着眼,越发稀里糊涂的,神识渐渐沉浸到无止境的深渊当中。
“这么缠人。”
他说着,牙齿咬到他的耳垂。裴长淮吃痛,一回头,发现咬他的人不是谢从隽,竟是赵昀。
裴长淮心里一跳,猛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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