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后血气不足,脸色苍白,曲向晚让碧菊上了些妆,曲向晚望着镜中艳丽无双的容颜想,那算命先生的话或许没错,她天生便是招惹桃花的,她恍惚觉得,镜中的容颜美的不像自己。
“将床头木盒里的羽扇拿来。”曲向晚温声道。
碧菊小心翼翼的将木盒端来,而后又小心翼翼将木盒放在她面前,曲向晚有些好笑,那木盒不过是寻常白杨木做的,没什么稀奇,她随手打开,露出一柄白羽扇来,羽色洁白如雪,并未因岁月的流逝而变色,扇柄乃是一种颇为罕见的材质,不似中原所有,色泽如玉,入手温凉,确轻若无物。
碧菊赞叹道:“真好看。”
曲向晚缓缓打开,指尖抚过每一根鸿羽,良久起身道:“走吧,出去看看。”
院子里热闹的很,众人见曲向晚迟迟不出屋子早耐不住就要冲进去,奈何众人皆被曲衡之严厉警告过的,是以不敢轻举妄动。
门吱呀一声打开,阳光细碎如金,毫无心机的落在脸上,过往的阴霾因她面朝阳光而向身后退去,曲向晚撑开羽扇挡在额头遮住那过于耀眼的光芒,旋即眸光懒懒一掠,扫了一眼院中人,略略抬唇。
碧菊靠近低声道:“小姐,走廊转角处有人偷窥。”曲向晚心头一动,状似漫不经心看了一眼,确只看到一片衣角倏忽不见,旋即唇角一抬淡淡道:“办完了眼前的事再去捉贼,这一出戏倒是值得一看。”
曲玲英一见曲向晚犹如被火钳烧了毛的鸡似的尖声大叫:“践人,你还敢出来!”一个永远被她踩在脚下的卑微的一文不值的丑角突然有一天以这般绚丽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如何忍受!?最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她的淡和冷,让此时张牙舞爪的自己犹如戏台子上惹人嗤之的丑角,痛苦的是,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做这个丑角,因为她嫉妒的发狂!
曲向晚蓦地笑了,鸿羽轻摇,带起的微风漫不经心的撩动她两鬓垂下的丝丝缕缕的碎发,那双瞳眸如隔了千重万重雾霭,看不清眼底的情绪,确实实在在氤氲着三分笑意,“践人你,还敢回来?”
曲玲英尖叫:“曲向晚,你打伤我想这么不了了之不成?”
曲向晚目光扫过这一众闲杂人等,缓步走下台阶,众目睽睽之下在曲玲英面前站定,扇羽放肆的扫过曲玲英的脸道:“你我究竟谁有伤,一看便知!”曲向晚笑的莫名,确逼近曲玲英一步,声音在这午后阳光下有着难掩的森凉,“你,敢不敢?”
曲玲英脸色一变,那日用鞭子抽的曲向晚死去活来,不用想也知她身上有多少伤,然那又怎样!她曲向晚是个什么东西!即便她抽死她,爹也不会怪她的!想到此曲玲英冷笑道:“谁不知你前些日子失足落水受了重伤,大家自然会说你有伤了,我这没伤的……”
“你这没伤的……”曲向晚打断她的话,笑意莫名:“既然你没有受伤,又何来我动手伤你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