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向晚!曲向晚!你也很可怜……你真以为云王待你有情有义?他的事你知道多少?他始终将你关在门外,可笑你却为他付诸一片真心!?”
曲向晚承认自己被他这句话刺痛了心。
墨华最后的决绝难道是因为得知了她的身世?可他想要推翻大懿而已,怎么会说的那么决绝?
关于他的事,她从未听他谈过,即便有所了解,也是从别人那里道听途说,墨华带她从未欢喜么?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令人心痛的。
曲向晚脸色惨白。
“无所谓了……”曲向晚淡淡开口,“他待我有情意也好,没有情意也好,都无所谓了。”
任凌风的笑声戛然而止。
曲向晚抬睫,眼睛亮如天上星,一字一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他,中了他的毒,已经毒入骨髓,无药可救!”
任凌风的身子骤然僵硬。
“你告诉我这些,只会让我觉得,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而你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而已!你怎么想他都无所谓,我只知道,他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
任凌风骤然又放声狂笑起来,他笑的快要岔了气,曲向晚觉着,他真的可怜。
“我在茶盏上下了毒。”曲向晚走到他面前,眉眼柔和了一些,她果然不适合恨一个人,太辛苦。
“你还记得我当年说过的那个梦吗?你就是那种人,一个让我曾经万劫不复,连恨都懒得恨的人!我只是想为碧菊报仇罢了……”
任凌风蓦地吐了一口血,这血怕是急怒攻心所致。
曲向晚抬手擦掉他唇上的血轻轻摩挲道:“我想你还不知道,我该叫你一声哥哥……”
任凌风蓦地僵在原地。
曲向晚退后一步,转身离开。
是啊,曾经曲月柔那样狠辣,她都不曾将她逼迫至死,何况是对自己的哥哥?
她在他唇上抹了解药,他若吃了或许能保一命,只是从此怕是呆傻了,他若不吃,那也只是他的命而已。
*** ***
回到客栈,小宝正拱在被子里熟睡,曲向晚将他抱起来道:“小宝,我们该走了。”小宝睁开迷蒙的眸子道:“娘亲,刚才有个大哥哥来过了。”曲向晚身子一僵,陡然望向小宝道:“哪个大哥哥!?”
小宝道:“那个与我们一起登船渡江的大哥哥呀,他说他是约人在花楼见面的,顺便来看看我。”
曲向晚身子一凉,薛广华!?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约的一定是任凌风!
只是阴差阳错的,让他撞见了小宝,否则怕是要将她撞个正着了!了餐关行因。
曲向晚慌忙抱起小宝道:“小宝,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小宝立刻嗯了一声,曲向晚不敢犹豫,带着小宝自后门匆匆离开客栈,而后寻了个地方飞快再次易容,这才向前赶去。
一辆马车驶来,风撩起车帘,一张风华决绝的容颜露出,墨华淡淡扫了一眼车外,叫卖的小贩,卖炊饼的挑夫,样貌普通抱着孩子的女子,以及来去匆匆的行人……
车帘垂落,曲向晚似乎有感应似的,瞥眼瞧了一眼那马车,车帘落下,已遮住了车中人,曲向晚移开视线紧了紧怀中的小宝道:“我们去西番,去看大草原好不好?”
小宝立刻弯起眼睛道:“好!”
曲向晚也微微笑道:“小宝长大了要做什么?”
小宝歪着脑袋想了想道:“要做天下无敌,这样就没人欺负娘亲了呀!”
曲向晚好笑道:“天下无敌呀,那可不简单哦。”
小宝软浓浓道:“反正小宝就要做天下无敌,与简单不简单才没关系。”
曲向晚蓦地怔了怔,是啊,想做一件事,只要去努力做就好,与其它一切无关。
一路北上,曲向晚带着小宝游山玩水,没有银两时便悬壶济世,自然不敢再只收五十两,事实当初只收五十两也不过是觉着五十两银子刚好够用而已,实在没想那么多,不料却成了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这一路走来,救下的人究竟有多少,曲向晚早已记不清了,她的动机也没有多么高尚,换取银两存活而已,当然大多是没有收费的,许多的穷人是没有多余的银两支付诊金的,这样看来,曲向晚当真便有了妙手神医仁心仁德的风范。
她带着小宝北上,而后转道一路向西,长江上游处受战乱波及小,她可以带着小宝慢慢的从那里渡江而后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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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
南北之战终于爆/发巅峰对决,大懿惨败,任凌翼被捕,接着叛军一路北上,一直攻打至帝都城。
正芙蓉张暖的任凌霄被人自软榻拎出,血溅纱窗。
然仅此而已,叛军并未对帝都城烧杀抢掠,受惊的百姓被招至武阳门受安抚,并由叛军的一位将军派发衣食,但凡受降者一律有赏。
百姓有时要求的不多,不过存活而已,与其反抗被杀不如投降还能得到赏赐来的容易。
大懿覆灭的近乎平和!
百姓生活照旧,天却已变了天。
任氏王朝覆灭,诸位殿下被捕的捕,死的死。
大懿覆灭,随之登基的竟是个小女娃,闺名菁菁,使称平帝。
天下一统,四野安平。
镇守北疆的薛大将军急匆匆带军前往帝都,却不知为何又带军回去了,继续镇守北疆。
未央宫。
菁菁蹦蹦跳跳抱着一束新开的玉兰花跑了进来道:“哥哥,哥哥!菁菁新折的玉兰花,你喜不喜欢?”
坐在桌前的男子目光呆滞,怔怔的望着菁菁道:“喜欢……”
菁菁弯眼笑道:“那菁菁给哥哥插到花瓶里好不好?”
呆滞的男子道:“好……”
菁菁开心的站起身,有宫女急匆匆的跑过来道:“陛下,您的功课还未完成,不可在这里陪着风殿下玩啊!”
菁菁道:“我才不要做功课,那些奏折光是看着便难受死了!”宫女面如土色道:“云王身子不好,日夜批阅奏折实在辛苦啊……”菁菁一怔踢开鞋子道:“晚姐姐还没找到么?现在已经三年了!她若是回来我便好好学习功课,不让云王辛苦!”
宫女一头雾水道:“陛下说的是……可是前朝院史?”
菁菁凝眉道:“丞相呢?他缩在家里做什么!?朝廷政务他要撒手不管吗?”
宫女硬着头皮道:“当年陛下在曲丞相家受苦颇多,丞相自知有罪,在家思过呢。”菁菁:“……”那个曲衡之怎么说也是晚姐姐的父亲,她当然不会与他记仇,只是那个曲新月实在可恶罢了!
不过自从她登基,那个曲新月也销声匿迹了。
菁菁道:“算了,先去看云王。”
偌大的御书房,唯有奏折翻阅的声音,淡淡的宁神香弥漫,空气静谧安好。
月光透过窗纸落在靠坐在软椅上锦衣雪华的男子身上,名贵的云锦便好似有了生气,光华流转,流光溢彩。
青芜脚步轻了些,走近几步道:“主子,夜深了,该回去了。”
墨华顿了顿道:“西番王要来我朝做访,昔日努尔扎罗还是王子,如今已成了西番王,规格自然要区别对待。”青芜道:“西番王当年在大懿停滞一年之久,后来却不知为何又离开了。”墨华淡淡道:“自然是为了藏宝图,江湖上有些人还不死心,新崛起的雨林宫势力庞大,纠结了前朝逆党,意欲推翻新朝。任凌风手中的金铃在本王手中,如今只缺一串,想必还在那人手中。”
青芜脸色微微变道:“主子的意思是西番王此次来访,有可能会与雨林宫勾结?”
墨华唇角抬起一抹笑,却是冷的:“自本王手中抢东西,也要量力而行才是!”
青芜恭谨道:“璃火宫需不需要重现江湖,这也许能压制雨林宫。”墨华略略沉思,而后淡淡道:“不必,天下都是本王的,何况江湖?随雨林宫闹腾去吧,待西番王离开,本王会来会会那位宫主。”
青芜不再言语,主子做事别人思及一步,他怕早已思及百步了,他们跟随主子多年,还从未见主子失策过,唯一失策的只有……曲向晚。
自从南北之战至今已有三年,那个女人不知跑哪里去了,他暗中纠集人马将如今的云朝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发现那个女人的踪影。
直到后来遇到薛广华,他意味深长的说什么风吹草低见牛羊之类的,青芜思虑良久,才恍然察觉曲向晚怕是早已去了别国,再也不回来了。
青芜跟了主子这么多年,第一次起了隐瞒的心思,这三年主子好不容易从那种绝望之境中走出来,他都不该再扰乱平静的心。
朝廷上下为奉承主子的官员无不选遍天下美人送到主子面前,但主子不比从前了,从前尚还形式上微微一笑,如今连表情都懒的动,云王高洁犹如天山雪,自此一语成谶,果真如雪一般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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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觉着像是要完结鸟?其实俺告诉乃们,到此为止写的都是前言啦,灭哈哈哈~~开玩笑的,后面就是墨墨和晚晚的世界了,至于写多久,看他们啥时能修成正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