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明白。大当家,我听你的。”
夜深人静时,文奎一个人睡不着了。此次来苏州,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应该来,并没有把张士信这层关系考虑进去。
如果血鹰参与到张士诚的起义当中,黑水寨也就因此失去了黑鹰组织。难怪血鹰在自己面前总是表现得欲言又止。最起码一点,他有些动心了。
看见杜新京的房间还亮着灯,文奎推门进去。杜新京还在灯下算帐。珠算子打得噼啪响。
“文大少,您还没睡?”
杜新京忐忑地站了起来,和文奎打着招呼。
文奎不方便把张士信那边的事点破,闲聊了一些别的话题,然后善意地提醒他,有关黑鹰组织的重大消息,一定要及时通报。
杜新京也很着急,苏州和信州之间相陋千里之遥,要传递点信息真是太难了。
他们都知道,血鹰还是很有个性的,要想说服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尽力而为吧。”
最后,杜新京只能这样承诺。“
第二天早上。文奎突然出现在朱友兰府中。
朱友兰是个文官,文奎也算得上半个文人。所以,彼此之间还算有些话题。但朱友兰没想到的是,他以为文奎已经回信州了。此次来,是专门送朱京兰回家。
文奎一见面,闲聊了几句天气、物价之类的话题,便话锋一转:“朱先生,能否听我一劝?”
“哦?朱某愿意洗耳恭听。”
“忠言逆耳,良药苦口。文某和朱先生有缘,所以斗胆一劝,眼下局势较乱,朱先生如要保全家小,还是早些退隐,告老还乡。哪怕回老家当个小地主,也比当官强啊。”
朱友兰也非等闲之辈,愣了一下,反问道:“文兄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没有啊。我随口一说,您就随意一听吧。如果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您可以请我的好兄弟血鹰帮忙。他或许可以让您度过难关。”
“血鹰我知道。他的很多生意都和信州那边有联系,茶叶、丝绸、盐等。”
朱友兰意识到,像文奎这种有份量的人,绝对不会莫名其妙地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话。他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想说,又不能明说。
数天以后,朱友兰把府上一家老小,二三十人全都转移到苏州乡下。那是一个偏僻的小渔村。
文奎来了一趟苏州,觉得血鹰和杜新京两个人合作,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内心也就放心。只是对于张士诚起义,可能导致苏州城政局不稳有些担心。一旦兵戈相见,血流成河,生意人还会有好处?
发国难财是需要靠山的。相比较而言,文奎更希望张士信能成为黑水寨的靠山,而不是让黑水寨的人去给他们当炮灰。
数日后,文奎带着苏北、李敢、李妙、罗艺等人坐船返回信州,朱友兰的女儿朱京云躲过一劫,又重新回到她自己的家里。
山一程,水一程。
文奎望着千里愁云,不由心潮澎湃。黑水寨三万之众,何去何从?这是他不得不面对的一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