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帔。忽而又苦笑说:“你知道这件霞帔我绣了多长时间吗?”
“这个……请恕在下不懂女工,还请姑娘明示。”
“自从十四岁和宋家四子宋子怡订婚,奴家便开始亲自动手做这件霞帔,一直憧憬有一天,名门正娶,比翼双飞。呵呵……大人一张赌约,奴家只能像改换门庭的寡妇一样,还要夜里送来……。”
说到最后,希瑶不禁落下几滴热泪,好像这个悲剧完全是杨帆亲手缔造一样。
“这些也不是我所想要的,当时我好心提醒希太尉,结果他非要拿我的脑壳立誓做赌。而且接你来这里,完全是他王继恩自作主张。我本心根本不会派人去打扰姑娘的生活。”
这些话杨帆说的发自肺腑,自然是理直气壮。希瑶听得更是欣喜,随即又是一脸阴郁,试探着说道:“朝中都传说你们有断袍之好,他这么做,难保不是为了讨你欢心。”
“呸呸!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有那种癖好?至于王继恩,我管不住别人有没有。既然希姑娘不想待在这里,明日便可启程返京。”
“大人此话当真?”希瑶追问道。
“那是……自然。”到嘴边的肥肉,在亲自放走,杨帆有些后悔自己太空无遮拦。最起码人走了,钱财总要留下点儿,毕竟这是赌脑袋换来的。
“今晚呢?你会放过我吗?”
“……”杨帆犹豫着许久没有回答,满脑子都是怎么开口让她把银子留下来的事情。“你不能让我人财两空吧?”说完,他的双眼便再也无法从白花花的银子上移开半寸。
“来的路上听闻大人,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现在看来所言不虚。相信大人肯放奴家回京,必然是知道我对宋家官人的痴心。为了表达当日家父对大人不敬的歉意,这点俗物就算作补偿吧。”
“姑娘此话当真?”在得到希瑶的点头确认后,杨帆才如实说道:“实不相瞒,在下现在真的很缺钱,不然绝不会这么墨迹。”
“墨迹?”希瑶有些好奇地问。
“墨迹是本官家乡话,就是犹豫不决的意思。还有就是死者为大,对于那日的事情,在下早不放在心上啦。”
“谢谢大人宽仁。今日时间不早,还请大人早点回去休息吧。”
既然前程已定,希瑶委婉地下了逐客令。见杨帆依然待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她有些惶恐地问了一句:“大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银子,我能现在搬走吗?”
“既然答应给大人,那就是大人的,只要大人喜欢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我相信以大人一言九鼎的操守,明早也会放我们主仆离开。”
“那是自然,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本官不但会放行,还会当众焚烧赌约凭证……”杨帆一边许诺保证,一边兴冲冲地往外拉箱子。
“好沉啊!这下可够开药材晾晒场了。一二一,一二一,希姑娘!让你的仆人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