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信人,不过让小弟等候多时,当罚酒三盅。”
刘协笑道:“好,古某认罚。”
两人对面坐定。刘协提起一坛酒,拍开泥封,酒香迎面扑鼻而来,吸了吸鼻子大笑道:“此乃三十年陈的杜康酒。”
袁耀笑道:“古兄果然是酒中高人,此酒是从……”
话未说完就愣住了,因为刘协提起面前的那坛三十年陈的杜康酒往嘴里咕嘟咕嘟一阵狂灌,如牛饮水。
这可是他特意令人从幽州高价购买加急送来的正宗杜康酒,一坛花了数千钱,竟然被刘协当做白开水一般喝了下去解渴。
牛饮了一阵,刘协才抹了抹嘴笑道:“好酒,好酒当然得配好肉。”
说完抓起面前的菜盘里的一块肉,塞到嘴里三下五除二就啃了个干净,嘴里嚼得吱吱直响,汤水四溅。
袁耀看呆了。这可是八珍佳肴,这菜的原料都是从高柳城最好的酒楼里高价买来的,然后再由他亲自下厨做出来的。
一盘菜被他吃得精光,刘协才用衣袖抹去嘴角的汁水笑道:“古某乃江湖中人,当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骑最快的马,使最快的剑,勾引最媚的女人。不似袁公子来自名门望族,四世三公,意欲揽九天明月,鸿鹄之志,岂是我等燕雀可知,哈哈!”
袁耀脸色一红,原本还觉得此人粗俗了,此刻却觉得自己落俗了,尴尬的笑道:“古兄繆言了,袁某不过随意歌之,轻狂之言不要记挂在心。”
刘协大笑,提起面前的酒坛道:“今晚月白风清,不谈俗事。如此良辰美景,美酒佳肴,我等当畅饮此酒,不醉不休。”
袁耀也大笑,拍开自己面前的酒坛,与刘协的酒坛轻碰,一仰脖也咕嘟咕嘟一阵痛饮。
一阵斗酒斗肉之后,坛中的酒只剩小半,八珍佳肴也被席卷大半,两人的眼睛也变得贼亮贼亮,话也多了起来。
袁耀打着酒嗝道:“古公子武艺惊世骇俗,当世能与公子一战者,不超过十人,实乃绝世英雄。如今乱世,当是英雄出头之日,不知古公子对天下大势如何看待?”
刘协嘿嘿笑道:“古某草莽之人,愿听袁公子高见。”
袁耀也不推辞,侃侃而谈:“如今汉室微弱,气数已尽,当今皇帝不过一傀儡耳。天下已成群雄并起之势,马腾和韩遂威震西凉,李儒和吕布雄踞关中,北有幽州公孙瓒,东有青州曹操,中原地带有奸雄刘备、我叔袁绍以及家翁,南有江东孙策,余者皆碌碌无为也。久乱必治,久分必合,古兄可知帝王将归于谁家?”
刘协笑道:“且听袁兄高见。”
袁耀喷着酒气哈哈笑道:“马、韩两人不过西凉野犬,李儒和吕布不过守户之犬,公孙瓒不过蠢蛮之犬,孙策不过乳臭未干之幼犬,刘备不过落水之犬,曹操不过丧家之犬。天下终究是士人的天下,我袁氏四世三公,故吏遍天下,威震朝野,岂是彼等犬类所能比?”
刘协眼中闪过一丝杀机,笑道:“不知公子认为令尊与令叔,谁将成就大业?”
袁耀一呆,随即仰天一阵狂笑,笑了许久才缓缓的说道:“古兄可听说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之说?”
刘协面露奇色:“难道那失落的传国玉玺,竟然落在令尊手里?”
袁耀眼中露出狂热而自信的神色道:“我袁姓出于陈,陈乃大禹之后。以土承火,正应其运。又谶云:代汉者,当涂高也,我父讳字公路,正应其谶。又有传国玉玺,这天下归于谁家,袁某不言而知也。”
刘协心中一动,这话太熟了,仔细回想那本他读过百遍的书,不禁疑惑起来:莫非历史上袁术称帝,难道还有这小子在背后鼓动的成分?历史上袁术就是因为率先称帝,落得人人喊打的局面,最后凄惨而死,难道就是这坑爹的孩子惹的祸?
袁耀见刘协不语,以为他已心动,又笑道:“英雄当卖与帝王家,古兄乃绝世英雄,何去何从还请三思之。若能助我袁家成就大事,他日愿拜古兄为大将军,荣耀无比。”
刘协脸上露出嘲讽而又厌恶的神色,淡淡笑道:“袁兄意欲揽明月,只是绝处多风雨,高处不胜寒,莫误了卿卿性命。”
袁耀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股浓烈的杀气他身上弥漫开来,手中的剑柄已经紧紧攥紧。
刘协脸上露出轻蔑之色,朝他拱了拱手道:“多谢袁兄的酒菜,只是酒菜虽好,话却不投机,古某就此别过。
说完转身离去,肆意的将背部要害一览无余的对着他,缓缓而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