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穆雪气得落了泪:“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夏侯云的意识还停留在她病得很重的概念上,茫然问:“我怎么了?”
穆雪气苦,说不出话,只落泪。
夏侯云恍然,低头瞅自己,噫,难怪她想歪了,光着上身,光着脚,因刚刚睡醒,某个地方悄悄地顶着小帐篷,那条薄薄的中裤,怎么看怎么欲盖弥彰唉。
夏侯云的脸一下子红了,慌忙用手去捂,弯下腰去,不想捂得狠了,疼得闷哼一声,五官全往鼻子靠拢。
穆雪侧过脸,心里有一丝异样,这人,听话音,怎么也是买过肉的,瞅他这毛手毛脚中透出的生涩呆样,难不成还没吃上一碗肉?在边防军营里长大的穆雪,又被白夫人当战士养,对那些吃过肉的男人的样子,还是知道一二的。
仰起脸,夏侯云有气无力地辩道:“本来在烤衣服,有老虎来,我心惧,来不及穿齐整就跑过来,见你发冷得昏了,不是要冒犯你,就是,就是暖暖……”
白虎体形健硕,此时趴在草窠里,半闭着眼睛,悠闲得像只大猫。
穆雪心知夏侯云说的是实话,眼波一瞥,看一眼他胸前挂着的那个香囊,色彩暗淡,流苏磨损,想来是个旧物,不觉呆了呆,又看一眼,即看到在他胸口有一个深深的伤疤,怔了怔,这,就是父亲射他一箭后留下的?当初,很疼吧。能活下来,半是人为,半看天意,上天还真眷顾于他。
气泄了,可他那紧致的胸膛,那鼓耸势欲裂肤而出的胸肌,实在是——太让人脸热心跳,太不雅了!
穆雪哼哼道:“作死啦,还不快走。”
夏侯云指了指白虎,无可奈何:“你我现在这样,谁也弄不过这老虎。”
穆雪:“它想扑你,早扑了。”
夏侯云愕了愕,瞳仁缩了缩,紧瞅着白虎,慢慢挪了挪脚,迈出一步。
白虎眼皮子不撩。
夏侯云再迈两步。
白虎抬起前爪,左爪摞右爪,换作右爪摞左爪。
夏侯云再迈三步。
白虎晃了晃巨大的虎头,从鼻子里打了个喷,下巴更深地放进草窠。
夏侯云怒了,臭老虎,你戏耍我!索性不去瞧它,撒丫子跑到石头后面,穿上那犹泛潮意的破衣裳,用飞索系紧了,套上勉强不滴水的短靴,跳起来去踩快灭的火堆,就像一脚一脚地踩着那只可恶的白虎,随后又捡些枯枝,回到穆雪这儿来。
穆雪已将作战服穿在身上,草黄.色的衣裳,衬得她那张脸更加枯槁,她双手环住双膝,索索发着抖。
夏侯云把枯枝添进火堆,没话找话:“那边的火都快灭了,这儿的火烧得还旺。天也快黑了,想找出去的路,只能等明天,——你扛得住吗?要不,我,还给你暖暖?”
穆雪慌忙摇头:“不,不用,……以后,你……不可以再那样……授……受不亲。”
“哦。”夏侯云心里不大舒服,仿佛在她眼里,他就是个登徒子,要不是怕她昏了一口气接不上来,他还舍不得他的怀抱呢,当谁都可以被他主动抱一抱的么,什么软玉温香在怀是销.魂一刻,整个一块大冰坨好不好。若不是他蛇毒发作,全身滚烫,就她那么冷,不定还把他冻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