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品秋茶,诸位贵妇便欣赏起贵女们的斗茶。乐声悠扬而起,如山巍巍,如水泱泱,贵女们轻舒皓腕,分茶,点茶,不一会儿,晶莹剔透的玉碗里,开出了一朵朵汤花,梅兰荷菊,牡丹海棠,美不胜收。
有贵女手捧茶碗,吟出一首回文联:“心清可品茶,茶品可清心。”
又有贵女指着满殿佳丽,笑吟:“处处飞花飞处处,声声笑语笑声声。”
一时,贵女们纷纷思吟起回文句来,贵妇们笑道,都是随云居的回文诗惹的祸。便有贵妇提到随云居的独门陈酒来,笑说家中老少爷们儿吟不出回文诗,灰溜溜拿金子买酒,结果醉倒一屋子,趴在门口的狗也醉了,被那酒气熏的,小厮起早赶去随云居,排队抢一盘牵牛花玉盘的菜肴。
苗藿的脸色不大好看。
随云居火了,流星花园冷清了,夏侯星摔花瓶了。又不知从哪里传出流言,星府为了用流星花园笼络士子,火烧了博士署驿馆,住不进随云居、留在流星花园的士子,纷纷搬出,乐坏了那条街的客栈。
星府,五年来没这么压抑过。
当着她的面,捧随云居,踩流星花园,不就是欺她出身低微么!你们眼高于顶,姑奶奶还不侍候了!
苗藿带了丫环香瓜,起身往外走,同行的两名年轻女子赶紧跟上。
一阵风过,银杏叶纷纷扬扬,像是下着金钱雨。
小径那头,一个矫健的身影闪过。
脚比心先动,苗藿一路小跑起来,追着那身影,见那人进了一处宫殿,跟着就要往里走。
守门的老宫女看着急匆匆奔来的女人,忙迎上前道:“苗妃,这里是合.欢殿,不招待外人,还请见谅。”
苗藿整整衣衫,缓了缓气息,道:“嬷嬷,敢问刚才那位小哥,是哪里人,瞧着眼生,从前来北宫,没见过。”
香瓜从袖中摸了个香囊,上前塞给守门的婆子:“嬷嬷,天冷了,用手炉会暖和些。”
老宫女笑着推开:“苗妃,不是老奴不给面子,老奴能到合.欢殿来当差,很不容易,不敢坏了秦淑女的规矩。”
苗藿闪了闪眼,笑道:“那劳烦嬷嬷通禀,苗藿求见秦淑女。”
老宫女:“苗妃稍候。”说着,叫过一个小宫女,往里送信。
花厅。
燕老太君坐在穆雪的对面。
穆雪执壶给燕老太君倒一碗热水。
跟随燕老太君同来的两个孩子,女孩燕清,六岁,男孩燕波,三岁,是燕明哲的嫡女和庶子。那小燕波,粉雕玉琢,胖乎乎的可爱之极,红红的小嘴唇,软软嫩嫩喊一声“祖母”,听得人心软成了一汪水,恨不得立即抱过来咬一口。
燕清虽是女孩,很淘气,丫环婆子便带了姐弟俩去花园玩耍,穆雪示意紫蔷悄悄跟随。
燕老太君并不老,四十四岁,面容清瘦,绾成高髻的头发已现斑驳白发,一双杏核眼亦有干涩之意。仿似过得并不舒心。
燕明睿行五,这位燕老太君曾经连失两子一女,这种痛,让她未老先衰?
燕家人丁如此凋落,百年来找不出原因,真是怪事。当真如那术士所言,燕家气数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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