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子以后还怎么在晋阳城里混呢?
所以,杨志抛给他的这个台阶他自然是求之不得。不管对方到底是不是吴省长家的人,他都要借坡下驴。这大家也都听见了,不是我怂了没种,而是对方确实能量更大,背景更深。就算传出去了,人家也只会觉得我能认清形势嘛!
就在杨志和成公子都以为事情暂了,准备离开时,异变突生,一句“臭流氓,假惺惺的”清晰地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原来刚才翟清涵一直冷眼旁观着杨志与对方的交锋。如果不是要维护杨志的面子,以她的大小姐脾气,这样的人她早就一顿臭骂了。苦苦忍耐了半天,眼看情郎就要成功打发走了对方,她也十分高兴。不过当看到成国立假模假样地道歉作揖的时候,翟清涵心理确实厌恶得不行,下意识地就说出了那句话。
杨志一听就暗叫不好:“糟了!”果然发现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花哨青年已经变了脸色。对于最好面子的这种二代来说,没有什么比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骂更打脸的了。特别还是在他本来就心有不甘,自认为已经“委曲求全”的情况之下。
恼羞成怒之下,谁能惹谁不能惹的早就抛到九宵云外了,这家伙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弹簧刀来,在周围人的一片惊呼声中,上前几步,对着翟清涵就是一下。
说起来复杂,其实也不过就是瞬息之事,杨志顾不得许多,下意识地就挡了上去。
哎哟!杨志捂住手臂,一声痛呼,鲜血瞬间就从雪白的衬衣渗了出来。眼看见了血,周围的人也开始大声指责起来,红黄二毛见势不妙,立刻脚底抹油就溜了。成国立似乎也有些惊住了,不过仍然拿着刀子挥舞着。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传来:“住手!”就见一位身着军装的人一个箭步,一把就夺下了刀子并擒拿住了成国立。
“宁大哥!杨志受伤了!”一见来人,翟清涵立马呼喊道。来者用随身的军用皮带捆住了行凶者,立马过来查看杨志的伤势。
这时候成国立和周围的一些人才看清楚,来者居然身着军装!再一看肩章,居然两杠两星,中校!旁人也许还在思索这是哪里来的军官时,生与官宦之家的成国立这时已经冷静下来了,略一寻思之后就脸色惨白,也许对方还真是吴省长家的。
原来,来者是吴子善的警卫秘书宁中国。本来因为工作性质,平时他都是会随身左右。不过因为这边和省公安厅警卫局有些事项要办,这次他就没有随吴子善下去视察。刚才周淑芳看杨志和翟清涵两人久久未归,有些担心之下就让宁中国出来找找看,毕竟同样身为女人,又是过来人,对于翟清涵的模样有可能招来是非这点自然是心知肚明。
“伤口有点深啊!不过还好没有伤及大血管的筋骨。”作为大领导的警卫员,这点眼力自然是有的。他赶紧撕下一块衣料给杨志做了紧急包扎。不过还是使得本就垂泪欲滴的翟清涵立刻哭了起来。
“翟小姐,现在别哭了,还是先送小杨去医院吧!”
杨志也忍痛安慰道:“清涵,我没事儿,你别伤心。”这才让翟清涵情绪稍缓。
宁中国马上准备去大院门卫室打电话叫车来,可伤人者还在这里。不过这时候人群里有人已经认出了他来,毕竟都是省直机关的人,自然也就明白这年轻男女还真是吴省长家的人。这样好的机会谁愿意放过?更别说那家伙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有些义愤填膺。这时候,成国立那点家世自然就不算什么了。
于是,在几人帮忙看住成国立之后,宁中国立刻跑到值班室,电话叫来了车辆将杨志送医,并且通知了周淑芳。
在去医院的途中,因为失血的原因,杨志的脸色显得比较苍白,但脑袋却是高速运转着。回想起刚才成国立挥刀的那一幕,杨志还是心有余悸。要不是刚才自己反应快,要是伤到翟清涵就不得了了。
此时,杨志心中除了对行凶者的痛恨之外,更多的却是对自己不争气的悔恨。刚才不管是扬言调兵也好,请向疤子也罢,包括最后宁参谋制服对方,自己都是在借别人之力,而不是自己有能量。要是自己地位更高,权力更大,今晚的事情估计一开始就不一定会发生吧?
有些昏沉之下,看着眼睛红肿,哭得有些梨花带雨的翟清涵,杨志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心里随即对于权力与地位竟是前所未有地渴望起来。倒不是为了权位本身,只不过是想要更好地保护心爱之人的那份殷切之心。
正是“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
经此一事,杨志对于工作的态度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以前是尽量去做,但不强求,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从此之后,杨志对于哪怕百分之一的机会也一定会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努力!很多事情自然办成了,进步的速度也随之加快了,但行路也变得更加曲折,更加荆棘丛生。
多年之后,当回顾这段往事历程的时候,历尽世事的杨志也难以判断这种转变到底是喜是悲,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