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些红?”江若灵显然也看出了她的异样,伸手探了探她的额温,“是不是着凉发烧了?”
“没……没有……”冰儿连连摇头,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那是怎么回事?”江若灵从未见过冰儿的目光有如此躲闪的时候。
“娘娘前几日不是赏了奴婢一盒胭脂吗?奴婢今日用了,许是搽多了些。”冰儿解释。
她极少撒谎,不过说起谎话来从来叫人看不出端倪。
江若灵点点头没有追问。
吃过糕点,冰儿伺候她睡下,独自来到耳房。
进门之前,她下意识地回过头,朝殿外看了一眼。
那影影绰绰的月门外,似乎立着宋汾修长的身影,再一仔细看,却又不见了踪影。
许是自己眼花吧,冰儿想。
这夜她难得地失了眠,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些什么,又像是打开了一扇以前从未打开过的窗,有风吹过,有雨淋湿,感受到了一些之前从来不曾属于过自己的东西。
耳边时不时回响起前两日何嬷嬷说过的那些话,辗转反侧,竟是久久也未能入睡。
次日醒来后,素来小心谨慎的她,斟茶时一不留神就打翻了一茶盏。
滚烫的茶水洒在撞上,幸而那桌子离得远,并未烫着谁。
“怎么魂不守舍的?”江若灵柳眉微蹙,“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奴婢昨夜有些没睡好。”冰儿解释。
“那今日你就歇着,好好补个眠。”江若灵示意她下去歇息。
宫里这么多宫女,也不是非要让冰儿在她面前伺候不可。
冰儿点头道谢,转身下去了。
这一回耳房,正遇见宋汾朝这边走来,她愣了一下,顿住了脚步,问道:“宋侍卫是来见皇后娘娘的?”
“是,”宋汾点点头,“方才有人来报,说在烟花之地见过一个叫梁梦的女子,与先帝的妃子徐叶榕长得极为相似,怀疑是同一人。”
冰儿已是许久没听到过徐叶榕这个名字了,她是为数不多知道徐叶榕的尸首不见踪影的人,闻言眉头微拧:“青筠说那人没死,看来是真的,那人定是在烟花之地勾搭上了什么乱臣贼子,想要拉拢乱臣贼子一起对付皇后娘娘。”
“既如此,姑娘还是多个心眼的好。这宫中人多眼杂,保不齐就有叛军的人,姑娘千万好生照顾自己,若遇到什么危险,吹响这竹哨,我听见了自会前来帮忙。”宋汾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竹哨,伸手递给冰儿。
冰儿原以为他会叫自己好生照顾皇后娘娘,保护皇后娘娘周全。
哪晓得,他首先关心的竟不是皇后娘娘,而是自己这么一个小小宫女的安危……
一时间,冰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怔怔伸手接过了那竹哨。
这竹哨显然是宋汾自己做的,看起来并不如外头买的那般精致。
接过的时候,上面似乎还带有他的体温。
那温度,暖了冰儿微凉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