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出痘来的十分凶险,他年仅八岁,病情刚刚愈,身体本来就虚弱,痘症来袭,差点没能挺过来。
常槿面若娇花,行动却是雷厉风行,很快揪出了几个最近外出过的宫人,首当其冲的就是朱雄英的奶娘。奶娘曾经回家给给亲娘贺寿,寿宴上迎来送往,也不知接触过多少人。
而且据查这个奶娘在寿宴后上吐下泻,身上时热时寒,为了不影响回宫继续当差,居然冒名请了大夫看病抓药,两日后症状减轻了,若无其事的回东宫继续伺候朱熊英!
“监守自盗的糊涂东西!”常槿大怒,将奶娘捆了,送到太子那里发落。
出痘是大事,很多夭折的孩子都是因为这个病,这次不能瞒着太子妃了,常槿只得将朱熊英的病症和姐姐说了。
太子妃真是命运多舛,好容易放下了争宠夺爱的心,看透了太子的心思,看懂了朝局,任凭外头风吹浪打,她都岿然不动。
可好景不长,长子病危!
太子妃在月子里,又要时常照顾水生,为了安全,根本不可能接触到正在出痘的长子。太子妃心急如焚,日夜揪心,牵肠挂肚,这月子就落下了诸多病根。亲妹妹常槿时常出言开解,只是收效甚微。
太子朱标虽然更偏爱庶长子朱允炆,但对这个东宫嫡长子还是十分看重的。小姨子常槿查出奶娘“瞒天过海”的小心思,将其送到他手里发落,太子遂命重责五十板子,全家流放边关。
这五十棍子下去,我还有命在?奶娘大呼冤枉,被人堵了嘴拖了出去,五十棍子啪啪打完了,奶娘腰部以下已经没有知觉,有出气,没进气。
恍惚中,一个走进来了,奶娘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看见一双缀着明珠的绣鞋。
那人试了试奶娘的脉息,而后像是对待一堆垃圾般,轻飘飘的说道:“害得大哥儿出痘生病,这种人打死都活该,扔出去。”
是吕侧妃身边心腹女官孟姑姑的声音!
孟姑姑!明明是你准了我回家贺寿、也明明是你一直催着生病的我回宫伺候大哥儿,还威胁说倘若不回,就夺了我的差事,给大哥儿另寻稳妥的奶嬷嬷……这会子出事了,你反而要制我于死地!
你……你们好狠的心肠!奶娘张开嘴,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她已经什么都说不出了,嘴里呜呜吐着带血的泡沫,这五十板子是加了“料”的,她的内脏都震碎了。
孟姑姑看着脚下如蝼蚁般垂死挣扎的人,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奶娘被抬回家里,当晚就咽气了,次日一家人凄凄惨惨去边关充军,途中遭遇“水匪”,全家都沉尸大江。
吕侧妃得到这个消息时,已经快要过年了,独自一人在喝腊八粥。
此时太子在正殿陪着太子妃和新生的小儿子。吕侧妃的儿子朱允炆带着两个亲弟弟也在正殿恭贺太子妃,说水生弟弟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康复。
朱雄英大难不死,熬过了痘症,居然再次挺过来了,只是脸上留下一些痘印,此时正在康复之中,连太子妃的身体也有所好转。
吕侧妃机关算尽一场空。
孟姑姑低声告知奶娘一家已经处理干净了,确定不会泄密。吕侧妃无力的摆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
孟姑姑走后,吕侧妃却双目赤红,如魔怔了般,嘴里的腊八粥都是苦的: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其实这次朱雄英的痘症实乃人为。当时太子似乎对她有所冷淡,不来偏殿陪伴自己,吕侧妃担心自己失宠,将来岂能成大事?
情急之下,吕侧妃暗中走的一步险棋。乘着奶娘告假回家去宴席,偷偷命心腹孟姑姑和娘家人商量计谋,设了连环计,先在奶娘饮食里下药,使其上吐下泻,不能当日回宫。然后将早已准备好的、和奶娘里衣一模一样的痘衣掉包了。
奶娘少时是出过痘的,因而穿了痘衣也无妨,药力消失后病愈回宫,整日伺候朱雄英,朱雄英果然染了痘症病倒了,孟姑姑又偷偷把痘衣换回来,毁掉证据。
奶娘浑然不觉被当枪使了,全家跟着送命。
吕侧妃就是想借刀杀人,弄死占了嫡、也占了长的朱雄英。如此一来,她的儿子朱允炆至少占了一个“长”字。
难道这真是天意吗?
吕侧妃恼怒不已,很想将手里的粥碗砸在地上,可最终还是抱紧了青花瓷粥碗,一口口的喝完的腊八粥,来日方长,我不信天意一直站在太子妃那边!
掌灯时分,太子朱标来到吕侧妃殿里,吕侧妃正在调弄碗碟的颜色,准备挥毫泼墨,做一副画。
腊八这一日,太子要参与大朝会和各种祭祀活动,以及各种皇族的家宴,冗长且无趣,此刻见吕侧妃作画,立刻提起了兴趣,过来问道:“爱妃今日要画什么?”
吕侧妃犹做冥思苦想状,蹙眉说道:“不知道呢,长夜漫漫,无心入睡,作画打发时间。”
吕侧妃称病,无论大小宴会仪式都不去了,在殿里静养,此时她梳着道髻,头戴网巾,穿着一件纯白的道袍,气质超凡脱俗,犹如林中高士般。
太子见了,怜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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