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煊是个儿控,宁煊也是个知道好歹的明理人,经安斯艾尔这么一提醒,宁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确是为了阿吉的事情消极怠工好些日子了,这可不就是传闻中的拿了工钱不干活儿么,宁煊的师傅可不是这么教他为人处世的,宁煊心里一愧疚,立马什么辩解的话也没有说,收拾收拾就利索地去了成衣铺子里。
之前安斯艾尔虽然给了宁煊一大叠贵族夫人小姐们的订单,宁煊也很认真地从里面挑了一些出来,但是反馈给安斯艾尔之后却再也没有了下文,于是回了铺子里的宁煊在整了整店里的料子之后唯一的工作就是给那位重量级的安珀·斯威夫特小姐设计衣服。
这边羊皮纸摊开还没一会儿,店铺门口挂着的风铃就因为门被推开而叮当响了起来,宁煊抬头看了一眼倒是有些惊讶,站起来招呼道,“您好,奥纳西斯小姐。”
脸上的表情一直带着贵族特有的骄傲的泰雅·奥纳西斯在环顾了一圈之后才像发现宁煊的存在似地将视线投向了宁煊,微微抬着下巴问道,“又是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
“是的。”宁煊知道有些贵族就是有些孔雀综合症,不端着就不痛快的臭毛病,于是也不以为意,只温和笑笑点点头问道,“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奥纳西斯小姐?”
“噢……”泰雅·奥纳西斯微微颌了颌首,然后慢慢地走到宁煊面前,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些挑剔,“我只是来看看,你为安珀设计的衣服设计的怎么样了。”
“脑海里已经有些大概的想法了。”宁煊微微点头答道。
“大概的想法?还只是在脑海里?”泰雅·奥纳西斯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眼中带着不悦地看向宁煊,“宁先生,我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距离我和安珀来到这里下订单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吧,结果到现在,您只是告诉我您的脑海里有想法,而现实里什么都没有?”
“很抱歉。”宁煊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儿心虚的,因为光顾着阿吉学本领的事儿了,虽然期间也没有忘了给那位圆润姑娘做衣服的事情,但是因为是阿吉去学习的初期所以一直宁煊都是围着自己的儿子转的,的确是没有时间去拿起画笔在羊皮纸上记录下自己的想法而只是在脑海里画着草稿。
“那么……上次你给菲尔德家的小女儿也是这样设计服装的?老半天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虚无的存在于脑海里的想法?”奥纳西斯的下颌又扬的高了一些,此时的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不满了。
“这当然不是虚无的。”宁煊也不生气,冲奥纳西斯招招手,将她带到桌子旁拿起一旁的画笔在摊在桌子上的羊皮纸上几笔勾勒出一些大概的轮廓,“所有实物最初的产生必然是来自于大脑中,有了想法才能付诸实践才能最后得到成品。当然,我必须要对您说声抱歉,这几天因为我在忙着我私人的事情所以并没有画出图纸,但是我的构想也的确在我的脑海中进行了许多次的创作与修改,而这些,是我为斯威夫特小姐设计的衣裳的大致的轮廓……”
虽然最初跟着宁煊走到桌边的时候是不情不愿的,但是奥纳西斯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圆圆软软的男人的手就好似有魔力一样,虽然是寥寥几笔却能让人透过那线条领会到他所想要表达出来的想法,而那些描绘着服装的线条也的确让奥纳西斯不得不承认,的确与自己常穿的衣服不一样,若是能做出来的话,说不定会很好看,但是奥纳西斯此时并没有做出评论,因为这个时候宁煊的手与口都没有停。
手中握着画笔慢慢地丰富着羊皮纸,而口里却用着和气的嗓音细细地为眼前的贵族少女讲述着自己的构想的细节,若说最初的时候眉眼之间还有些不耐,但是这会儿却是全然的投入了,此时的奥纳西斯仍旧没有说出一言半语,因为她觉得,自己最初的时候对自己好友的新衣的构想与宁煊的对比起来倒是显得那样的单薄苍白。
等到宁煊最终将草图画完自己的构想讲述完,奥纳西斯澄澈的双眼中已经不再那样带着距离了,她看向宁煊的眼神有些佩服有些好奇,但是这样的情绪也不过是存在了一个呼吸的时候又再度消失不见而是又变成了之前的那个带着贵族标准表情的少女。
奥纳西斯那在染成了玫瑰般火红的指甲映衬下显得越发白皙细长的手指在宁煊的羊皮纸上点了点,然后开口问道,“你觉得,这样的衣服,安珀穿出来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一件衣服,裁剪很重要,料子很重要,料子上染的花色也是非常重要的,若是三者都达到了预期的标准的话,最后的效果一定是非常不错的。”宁煊不知道眼前的少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保守的答道。
但是显然,这样的回答并没有让奥纳西斯满意,她微微颌首然后又继续问了宁煊几个不咸不淡的问题,宁煊虽然一一也回答了,但是却有莫名地觉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这姑娘也在问事儿,但是却怎么让人都觉得其实她心里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些。
宁煊就这么跟着奥纳西斯兜了一会儿圈子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对方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提问,“很抱歉打断一下您,奥纳西斯小姐,我想很冒昧地问一句,您今天到这里来,是不是斯威夫特小姐有什么关于衣服的事情需要您来通知我的?”
“嗯?”奥纳西斯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宁煊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下意识摇头否认之后又皱起了眉头,变回了那朵带刺的玫瑰,“只是通知这样的小事情为什么需要我亲自来?难道在您眼中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跑腿的小丫头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那您今天来是?”宁煊想也不想地就否认了并且反问了一句。
“我只不过想问问你有没有能让安珀看起来——”奥纳西斯下意识接口,但话说到一半又突然反应过来停下了口,狠狠地瞪了宁煊一眼以后哼道,“我去哪里干什么难道还要向你报告吗?”
“呃……当然不是这样的,只是我想每个人去哪里总是有他的目的的,当然,我很欢迎您的到来,并且为您服务和解决问题是我的荣幸,如果这不小心让您觉得被冒犯了,我可以向您道歉。”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眼前的姑娘眉梢眼角都是那种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千依百顺长大的娇气傲慢,但是宁煊却总也生不出来讨厌的感觉,只是好脾气地答道,但是心里却又生出一个让他很囧的想法——被别人这么凶都不生气,难道自己是个抖M?!
自然,眼前已经觉得被‘冒犯’了的奥纳西斯小姐可不知道眼前的人在想些什么,她再度送了个白眼球给宁煊以后冷哼一声就气呼呼地转身出了门,不过好歹,贵族的教育里头有一项基本礼仪是礼貌,这让铺子的门逃过了被摔得震天响的厄运。
看着不说一句话就离开的奥纳西斯,宁煊满头的雾水——这姑娘来去匆匆又问东问西问的,到底是想干嘛啊?!
不过,别忘了,有那么一句很有名的歌词——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呀你别猜,在宁煊之前的二十几年的生活中,对此还是领悟颇深的,于是这样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被宁煊抛在脑后,又埋首专心致志地去画自己的服装草稿去了。
只是,有的时候,有的事情,不是你不想就行了的,难免还有事儿自己跑上门来找你的情况,等到门第二次再被从外面推开的时候,宁煊一句欢迎光临还没说出口,一抬头就看到那位‘玫瑰小姐’去而复返,脸上带着破釜沉舟的表情冲自己问道,“你还能创造出像伊丽莎白·菲尔德那样的奇迹吗?”
“哈?”宁煊这回是真懵了。
可是,对面的玫瑰小姐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瞪着一双漂亮的打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宁煊,整个人就传达着一个意思——我不打算给你解释而你则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但是很抱歉呐,宁煊可没有读心术,所以他还是得老老实实地答道,“很抱歉,奥纳西斯小姐,我不太理解您这话的意思,如果不介意的话,您能稍微说的通俗易懂一点吗?”
这回,奥纳西斯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甚至,还非常不淑女的从鼻腔里喷气,因为她打心眼儿里觉得对方这是在逗她呢!
于是一个是真不懂,一个是真生气,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最终败下阵来的还是暂时变身为‘斗牛’的玫瑰小姐,她破罐子破摔地恨恨道,“上次你给伊丽莎白·菲尔德创造的奇迹,还能不能再创造一遍?”
“啊?”对方这么没头没脑地一通话宁煊其实下意识还想再说不懂的,但是触到对方那威胁的眼神,宁煊的啊字转了个弯,“啊……噢……这个……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啊……”
“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是什么意思?可以还是说不可以?”显然,这样的回答没有让对方满意。
“这个……”有这么会儿功夫宁煊已经知道了对方说这话的意思了,所谓‘为伊丽莎白·菲尔德创造的奇迹’想来想去也不过就是那两双已经在城中渐渐风靡起来的高跟单鞋了,而眼前这位外表已经足够完美,自然不需要什么奇迹,唯一的答案就是那位开朗的,‘分量’颇重的安珀·斯威夫特了,所有想法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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