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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要夺去我的贞洁!为什么又要夺去我的双腿!为什么要让我失去做一个母亲的资格!为什么在我被这个禽兽侮辱的时候!我最爱的男人却另结新欢!却在我回来之后,告诉我他一直都在利用我!”
苏纯净说到这,又蓦然笑了起来,不过笑得比哭还难听:“他说,他只是利用我,说他根本不爱我!他只是为了孟家!只是为了救萍姨!他可以像对妹妹一样照顾我!呵呵,妹妹?谁要做他妹妹!这不过是借口而已!是他移情别恋的借口!借口!通通都是借口!薄情的男人!犯贱的女人!”
苏纯净猛地盯向南悦兮,血红的眼眸凶狠得像是要吃人一般狠戾,“南悦兮!你夺走了原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你说换成是你,你会不会恨?我想要杀了你,有没有错?所以,别怪姐姐狠心,哪怕是同归于尽……”
苏纯净一边说着姐姐两个字的时候,就一边流泪,毕竟她们是真正的亲姐妹,即便同父异母,可血脉相连。
可是,她们注定不能像寻常的姐妹一般亲近,她们从相识开始就是敌人,情敌,政敌,互相算计,互相打压。
她不是南悦兮,她没了孟家,没了言厉行,她什么都没有了,她现在只想报仇,只想将害她一无所有的人拉进地狱,哪怕那个人是她的妹妹……
苏纯净疯了似的,“砰砰砰”的接连对着言绍绎的尸体开枪,一枪又一枪,躲在后面的南悦兮白色的裙子都被染上了一朵朵绚烂的红梅。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奈何苏纯净白裙子下面竟然藏了好几把枪,子弹完了又换一把,一把又一把,终于一颗子弹朝已经成了马蜂窝的言绍绎身体里横穿而过。
子弹擦过南悦兮的脸颊血淋淋的飞过,南悦兮躲得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可苏纯净不顾及言绍绎已经千疮百孔的身躯,她却必须顾及苏纯净的挡箭牌,荣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颗子弹划破夜空的气流,无声而迅捷的没入了苏纯净的后心,只能看到她握着枪的手指猛然僵硬,提着荣萍的手也猛然脱力一般的松开。
随着荣萍的倒地,南悦兮清晰的看到了苏纯净洁白的裙子上,胸口的位置,一朵妖艳的红梅一点点的盛放,一点点的扩散,一点点的染红了上半身。
她血流得很快,手枪早就落在了甲板上,满是泪痕的秀丽脸庞上呈现出来的不是枪杀的痛苦,而是解脱,苍白的小脸上甚至挂起了一丝朦胧的笑意。
她低着头,没有看自己血流如注的伤口,也没有看对面恨得要死的南悦兮,只是在生命弥留的最后一秒,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黑金戒指。
一地沾血的眼泪从她低垂的眼眸里凝聚滑下,溅落在那一圈细细的黑金戒指上面,她的声音很微弱,很温柔,很留恋,很不舍,细弱蚊蝇,“厉行……”
苏纯净一直都不承认自己深爱着言厉行,不是她不爱,只是想要守住最后一丝尊严,她想要用自己的手段来反败为胜,让言厉行再度回到她的身边。
可是,她低估了她这个亲妹妹的实力,低估了言厉行对南悦兮的感情,低估了自己自以为已经强大到无坚不摧的隐忍内心。
她还是嫉妒了,还是忍不住选择了反击,为什么会忍不住呢?因为她爱惨了那个男人,她受不了,一天也受不了他和其他女人的恩爱与缠绵。
只是,她和言绍绎一样,都没想到自己到最后,会死在自己最爱的人的手里,这就是报应吧,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苏纯净从轮椅上倒了下去,趴在地上还在不停的留下,鲜血在身下瞬间成了一大滩的血泊,荣萍的全身都被浸泡在血泊里面。
可是荣萍这个时候没有再叫了,呆呆的看着苏纯净和言绍绎同样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苍白面容,不过苏纯净的是勾着唇角,是终于解脱的笑容。
苏纯净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一生过得很悲哀,她本来可以和其他女孩子一样的简单幸福,可是却毁在了孟家的权利上,毁在了言绍绎变态的掠夺上,也毁在了对言厉行的执念上……
南悦兮缓缓的丢掉死得硬邦邦的言绍绎,缓缓的走过去蹲下身来,洁白的裙摆瞬间被地上的鲜血给染红,就像是深秋而红透的枫叶,层层叠叠的堆积在地上,等着随风腐蚀,化作冬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