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一告诉扎合,说可以独自一人出去寻找狼群,然后可以想办法试试逮回一头母的青巨狼来。本来都要绝望的扎合听了这话,自然是高兴坏了。当李得一说自己需要三匹马和足够半个月吃的肉干,扎合马上就喊来了手下人,迅速给李得一都准备妥当。
马匹和食物对扎合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临走的时候,扎合甚至还神神秘秘地塞给李得一个小银酒壶。
在扎合殷切的期盼中,李得一骑着“悍马”,带着“四眼”,后面跟着三匹马,驮着足够的食物,再次独自走进了城外漫天的大雪之中。此时统万城外草原上的的天气,比李得一来时要更加恶劣。大雪漫天,凌冽的北风就像刀子一样吹到人身上,刮在脸上生疼,刮到身上,把李得一穿在外面的羊皮袄吹的啪啪直响。
李得一摸了一把糊到眼上鹅毛大的雪花,双腿一夹,对着“悍马”示意了一下,埋头走进了漫天大雪之中,不一会儿,就被大雪模糊了背影。
其实李得一心里有数,冒着这漫天的大雪出来,自己只能看到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别说是找狼群了,能不迷路,别掉进雪窟窿里被雪活埋了,就算自己命大。出城之后,李得一先往北走了一阵,扭回头瞅瞅,已经完全看不到统万城的轮廓,这才调转方向,向着西北走去。李得一并没有去寻找狼群,而是沿着自己这几天算计出来的撤退路线一路小心翼翼地走着,开始沿途考察起来。
默默算着时间,走了能有半天的路程,李得一抬头想要四下望望,却发现自己的眼睫毛都被冻成了一寸长的冰凌子。李得一不敢伸手去摸,这时候摸一把,睫毛非得全掉光了不可,只能等什么时候回去再慢慢化开。李得一伸手扶着“悍马”的脖子,慢慢在骡背上站起了身,四下里仔细观望着。
观察了好一阵,李得一沮丧地发现,这场风雪实在太大,大雪完全遮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并且彻底覆盖住了地面,四旮旯白茫茫的一片都是雪原,实在找不到可以当标记的东西。暂时没找到可以当标记的路标,李得一也没泄气,算算时候差不多是晌午了,再大的事儿,也得先吃完了晌饭再说。李得一从“悍马”身上下来,让那三匹马并排挡在自己北面,自己则蹲在马肚子底下御风。“四眼”也想学李得一蹲到马肚子底下,可一靠近那战马,战马就又踢又蹦,大声惊叫,最后无奈只好蹲在了外头。“悍马”身带龙血,自然不怕这严寒,根本就浑然不觉得冷。从怀中掏出了已经冻的硬邦邦的肉干,李得一分给“悍马”和“四眼”各自一块,自己拿了一块,得把肉干先搁嘴里化软和了,这才能咬得动。
嘴里啃着硬邦邦的肉干,李得一心里开始琢磨着以后往回撤的事儿。琢磨着到最后要是实在不行,干脆就绑了扎合。根据这几天观察,自己的这位安达在突辽人里地位应该挺高,若是逮住他,拿他跟突辽人换三个铁匠,应该没什么问题。不是李得一不想多要几个铁匠回去,而是统万城离着定北县差不多有千里之遥,更要命的是,如今草原上到处是茫茫大雪,气候恶劣之极,这回去的一路困难重重,带三个人回去已经是极限了,再多了,怕就要有人被冻死在这茫茫的雪原回家的路上。再说,到时候突辽人肯定有大军追捕自己,带多了人,能不能逃得走都是个问题。
这大雪盖地,人一脚踩下去,直接陷到雪地里没过膝,要是光靠两条腿,累死也走不快。那帮铁匠李得一估摸着被突辽人如此严格的看管着,身体肯定虚弱不堪,到时候说不得自己还得弄个雪爬犁拉着他们。想到这雪爬犁,李得一不知该感谢还是该生气,这东西据传是平周朝太祖当年征伐草原蛮族之时,为了军队在冬季作战便利而制,有了这学爬犁,大军就可在雪原上顺利行进。几百年过去了,平周朝的人们或许早已忘记了此物,反倒是如今草原上的夷族,家家都备有这雪爬犁,到头来反而极大地方便了夷族冬季的行动。
不光如何往回走是个难事儿,这一路上吃的也是个大问题。带着三个铁匠往回走,这一路上吃的东西就必须得提前准备好。毕竟往回走要顶着这么恶劣的天气赶路,肯定比来时慢得多,估计得走一个多月。如果路上再饿着肚子,很容易就会因为饥饿,导致低温过低,被冻死在半路上。摸了摸身后马匹上背着的一大包袱肉干,李得一心里有了主意。
一路走走停停,李得一沿途遇到明显的标记,乱石堆,土坡啥的,就过去留个记号。就这么着一直走到第三天下晌,雪总算是停了,李得一可算是能看清远方的景象。瞅准了眼前的一个小土丘,李得一骑着“悍马”奔着那方向就去了。望山跑死马,直到天擦黑,才总算赶到了土丘下面。
李得一四下里望了望,辨了辨方向,找出一处背风的地儿,然后埋头开始挖雪坑。雪坑挖好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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