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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又飘起了雪,站在窗口的汐颜,忽然觉得这一幕好像是自己重生后,发生过的一样。
但是已经过去了快一年时间。抬头看着雪花,她问自己,有没有后悔重生后,没有立即想个办法治死风吟,而是等到了她再次对自己下了毒手。
“没有吧。”她轻轻说,最起码知道了风吟身上那么多的迷,而且这一年的斗智斗勇,也让自己变得更加成熟,更加认清自己的内心。
“姑娘……”春归从后面给她披上披风,“吃点饭吧。王爷应该快回来了!他被皇上召进宫了。等下王爷回来,咱们就能进行解蛊了,姑娘跟王爷在一起,再也不会受任何折磨了。”
“春归……”她转过头,“解与不解有什么关系。我都会离开这里的。”
“姑娘,你怎么了?”春归忽然觉得汐颜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冷淡起来。
汐颜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轻声说:“春归,我想念表姐了,等雪停了,我们去花田看看她吧?”
“好。冬画也在那里。”
“恩,一起去看她们。”汐颜每一个字都是这样悲凉。这个时候的她,能强制命令自己不去想褚冽,因为她知道蠢蠢欲动的情蛊会伤害到自己。她又回到了那个冷静稳重的,历经过太多生死别离的容汐颜。
只是再回忆过往,感觉一切都是天意,她防得那样紧,但仿佛未知的命运总会见缝插针,“没想到风吟竟然是西缅国的落魄公主,来这里只是为了替父报仇,更没想到她会爱上褚冽,并把这份爱苦埋在心里,至少在我面前没有表露过,一次次地只说,不要嫁给杜凉。原来原来……”
“是啊!风吟的心深似海。”
“对了,秋淑呢?”
春归帮她扯了一下披风,叹息似的道:“姑娘被扶劫带走以后,就没再见过秋淑。”
秋淑本是西缅国人,走了也属于正常吧。
汐颜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些天,为了花烂漫,她与锦绣拼尽全力,可最终那里却被一把火烧个空空,而那些扶劫日夜研制花药救活的花儿,一片叶子也没再留下。
不到一年的时间,邓姨娘死了,容傅死了,锦绣死了,冬画死了,杜凉性情大改,容汐芙落得这样狼狈,唯一不变的就是扶劫了吧。
“扶劫呢?”
“公子也出去了。”春归也有好长一会儿没有看到扶劫,想着他应该是回到了宅院吧。
而此时的扶劫正在软玉阁,他站在高亭之上,背后是数米的高空,看着跪在地上,一直一言不发的魔夜。
“为什么这样做?”他还在重复着这同一个问题。
“我……”
……
春归见汐颜不说话,问道,“怎么了,姑娘。”
“没什么。春归啊……我好累。”汐颜歪在椅子上,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空气中都是泥土的味道,涩涩的,好像她的心一样。
“我扶姑娘再上床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我想在这里看看雪……”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男人,他曾在雾峡山,因为自己的“邀请”受了伤,在往凡寺的暖心保护,一次次为了自己与太子大动干戈,太多太多……不觉间眼泪湿了脸庞,她笑笑。
可是,褚冽,你终于还是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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