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小姐,二小姐被老爷放出来了。”
秦若白摆了摆手:“莫要管她出不出来,如今她手头里面没人可用,就算想对我们做些什么,也要指望父亲会动手帮她,可现如今父亲对她已经彻底失望,秦若紫现在也不过是没了爪牙的无用之人,出来之后也是寸步难行。”
即便秦若白这么说,酥糖还是觉得忧心不已,担忧的说出了自己的思虑:“二小姐,如今变得很不一样,据说当初被送去与二小姐作伴的珠玉,已经死了,二小姐自己的那个一等婢女也是疯了。”
于是一个死人和一个疯子待了那么久的人,还能指望她的神经有多少正常,今日远远看见那边小院被解封,站在门口发呆的秦若紫骤然转身时,酥糖真的被吓了一跳,那眼中黑沉黑沉的双眼里头看不出任何神色,只是顿了一瞬,却是璀璨夺目的一笑。
如此一想,也是诡异至极,秦若白不把秦若紫放在眼里的缘由,是因为秦若紫现在孤立无援,周身又有人看管,就算想做什么也是被人监视着。
“只要她一天不嫁人就不足为惧,吩咐下去,让院内的人都不要去招惹她,无论她现在有多惹人嫌,她也是父亲的女儿,轮不到你们去慢待。”
秦若紫现如今的模样,就是秦若白不多加吩咐,也没人会去招惹,实在是她现在的模样太过了诡异,更别提院子解封那天,搬出来的那个被秦若紫藏在床底下的死尸,已经烂的发臭了。
这可比任何的警告都来得吓人。
翌日,秦若白也终于看到了秦若紫,秦若紫的脸上带着始终克制的微笑,那是一种即将疯魔的压制,她的眼底中是疯狂的跃跃欲试,似乎随时随刻都会扑上来,狠狠的咬住猎物撕下一口肉。
秦若紫的行为举止有种刻意的潇洒,浓重的违和感,让秦若白觉得有些不适,这就像看到一个极丑的人,即使心里头不会瞧不起对方,也会因为那种不对称的视觉冲击而不适应。
“想要见姐姐一面可真是不容易,静思的这几个月中,妹妹我无时无刻不想念着姐姐,如今看到姐姐便觉得心下略安。”秦若紫目光紧紧的攥着秦若白,似乎想要从秦若白身上看出一丝一缕都不适应。
秦若白心理承受能力素来迅捷,对秦若紫的各种作妖已经能够做到视而不见,闻言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敷衍至极道:“没想到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你还能够与我姐姐妹妹的称呼,若不是当初我顺手给你点了一份姻缘,对方正好是越王殿下,你估摸着都无法继续好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了。”
与仇敌说话,自然要戳人心窝子才能够舒心,秦若白并不了解秦若紫这颗长歪了的心思,但是知道秦若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落败的,说起这个无意义就是踩秦若紫的痛脚。
对于这件事,秦若紫也确实如鲠在喉,长时间的没有与人接触,除了自言自语以外,只能靠想象的慰藉慢慢熬过去,有些执念也就更加的深刻,百里御这个人对秦若紫就有了非常重大的意义,求而不得,成为了她最深切的痛苦。
正当她想要不管不顾发火的时候,她又硬生生的抑制了下去,扭曲而张狂道:“那可真是谢谢姐姐的帮扶,可今后的事情谁又能够说得准呢,我定会将你从我这里抢走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毁了。”
想要保护他人,自然是难上加难,可若是想要彻底毁灭,却是最为直观简单的目的。
秦若白有一瞬的凛冽之色,可看着秦若紫了然于心的神色,她又稳住了心下的思虑与怒气,“可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如今你的处境不见得有多自在。”
没有相对的权利,秦若紫这寸步难行的处境,便是连秦若白母亲的芙蓉苑都进不去,更别提毁了秦若白放在心里的那些人。
“可我有耐心,而你们又不能直接杀了我,我一个已经毁了的人,你觉得我还会有顾虑吗?秦若白,当你心里有了顾虑时,你也不见得能够多得意。”秦若紫满面尽是嚣张,眼里则是近乎不管不顾的恶意。
当她活着只为了一件事情的时候,别人注定没有她的这种专注力,她无法过活得开心自在,即便是需要付出死亡的代价,也要让所有的罪魁祸首,痛苦的活着。
“那还真是要感谢你的提醒,至少我应该在你还没资格对付我的时候,杀了你。”
秦若白一把扯住秦若紫的头发,令秦若紫被迫往后仰着,秦若白紧紧拽着秦若紫头发的手,带着不管不顾的凶残,似乎下一秒就会掐上秦若紫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