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罐来加热水,只要一不小心待太久了,会容易发生一氧化碳中毒的危险。
华年攥紧着拳头,又静待了会儿。
结果,顾申还没出来。
华年终于坐不住了,只得起身,转身往浴室而去。
她刚走到门口,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拉开,顾申已经穿好了衣服,头发湿漉漉的,但面色苍白,一脸痛苦地往地上倒去。
“顾申!”
华年慌忙上前,伸出手将人扶住。
“头……头好晕啊。”
顾申微微睁大眼,眼前模模糊糊地看见华年放大的脸。他头晕乎乎的,呼吸有点困难。在浴室里面发呆的时间太长了,热水又很热,浴室一下子透不过气来,等他留意到的时候,他已经头昏脑涨了,只能勉强将衣服套上身,赶紧拉开门。
迎面而来冰冷清新的空气让他的意识稍微清醒了点,胸口的窒息感也稍微缓解了下。
华年瞧着他这样,就已经猜到他是怎么回事了。手扶着他纤细的腰身,将他往房间里带去。
顾申的房间收拾地很干净,被子折叠整齐地放置在床尾。原本母亲过世后她便懒得收拾而一直灰蒙蒙的主卧室在顾申入住之后,便变得纤尘不染。
华年将顾申小心翼翼地扶躺在床上,让他闭着眼睛休息下。
借着橘黄色的床头灯,她将房间里的周遭瞧个遍。
她跟过世的母亲都不是收拾屋子的好手,自从那个男人离开之后,他们的家就一直乱糟糟的。
她不爱收拾房间的性子也来源母亲,母亲的卧室跟她相比,根本不会好到那里去。但在顾申收拾之后,却变得焕然一新。
房间里的墙纸因为回南天而渗水,渐渐地发霉发黄,因此,顾申买了新的墙纸涂上,墙纸是浅蓝色跟天空一样的颜色,在夜里瞧着格外舒服。房间里的窗台也被顾申装上了浅色镂空的帘子,在晚风徐徐地吹拂下,帘子被微微掀起,将屋外清新的空气带进里屋,驱散了屋里的闷气。
顺带着,她因为想起那个男人而微微烦躁的心情也平复了一点。
她的视线从窗台收了回来,落在了床上平躺着的人身上。
顾申的眼睛紧闭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还很难受。
“顾申,你好点了吗?”
她伸出手,探了下顾申额头的温度。
体温不高不低,刚刚好。
顾申没有回答她,华年放在顾申额头的手却收不回来了。她低着头,仔细地打量着顾申。
顾申的睫毛很长很密,微微卷起,明明是单眼皮眼睛却很大,看着人的时候格外天真,一脸毫无防备的样子总让忍不住想要欺负他。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瞧着顾申了。以前明明两个人很亲密的时候,她却没有想过要好好看顾申一眼,总觉得这个人很烦,没有看陈木青的时候那种心平气和。她一直觉得顾申长得挺丑的,没有陈木青长得好看。
她的手缓缓地下滑,落在他的两腮处。
手背下的肌肤手感不错,滑嫩如白豆腐,不粘手有一种粉粉的爽手感。
她好笑地捏着那嘟起的腮边。
顾申浑身上下就只有臀部跟脸有点肉了。这个人穿上衣服好看点,跟模特一样,一脱了衣服就什么都不好了,抱在身上还嫌硌手。
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顾申身上,脸靠着顾申越来越近,连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时候,她已经距离顾申只有一个指头的距离了。
梦魇了般,她就只想尝下顾申嘴唇的滋味,是否依旧如往日那般,像棉花般软软的,带着甜甜的味道。
即将靠近的时候,顾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望着她。
“华……年……”
剩下的话,已经全数淹没在华年的吻里。
鼻尖碰着鼻尖,嘴唇相碰,呼吸交错,在此刻,她与顾申之间的距离是最为接近的。顾申的手环上了华年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华年的舌头深入顾申嘴里,与他的舌头交缠着。
她迫切地想尝尽属于顾申的味道。
依旧如往日那般,带着棉花糖的软糯与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