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于是,他就跑去找刘在野了。
“你终于有事儿要求我办了?”刘在野笑的差点没能喘过气来:“宋青山,这事儿其实挺好办,不过,你要不求我八百遍,我没法帮你。”
“就算我求你,不,我带我们全家老小,一大家子一起求你,现在又不能高考,孩子也涌总在社会上混,得让他入伍,我不想孩子上山下乡。”宋青山说。
刘在野说:“你知道的吧,自从副统帅那一党被批评,清算之后,革命渐渐就有退潮之势,我得给自己找个退路,公安就算了,压力大,还没钱,不是个好单位,我想到民政上,救灾办去工作,你知道的嘛,救灾办那是肥的不得了的好单位,你不是跟民政厅的领导们挺熟嘛,帮我说个情,我就帮你。”
救灾办,专门抢险救灾的部门,就现在来说,整个省,别的单位或者没钱没人,但是救灾办这个部门一定有钱也有人,因为随时得准备好抢险救灾。
宋团看着刘在野,半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慢慢儿等着吧。”
让这家伙到救灾办工作,那不等于让猫守鱼,狗看肉,猪去守菜地嘛。
说什么,宋团也不可能答应他啊。
当然,宋团还得继续为了李承泽的工作而苦恼。
不过,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今天正好周五的晚上,宋团开着车,正准备回家呢,才从刘在野这儿出来,居然被军区的王司令亲自给拦住了。
而王司令,恰恰就给了宋青山一个,能把李承泽弄进部队的,合情合理的好办法。
“你得去趟海西,韩明可能得你亲自去接回来。”王司令说。
韩明,父亲是曾经潜伏在国党内部,我党最大的特工头子,解放前夕被杀害在重庆的,其本人也非常厉害,原来在秦州省上是一直做领导大秘的,那曾经也属于是被国家重点培养的对象。
既然王司令亲自让宋团去接,肯定事态比较严重。宋青山先敬了个礼,然后才说:“怕不是曾经迫害过韩明的人,不想让他回来吧?”
“是。”王司令说:“而且,很可能你这一趟还比较危险,最好多带几个人,迫害过他的人据说一直在监狱外头守着,就想给他来个意外死亡。”
宋团想了想,说:“如果我带一群部下去,目标太大,正好最近承泽闲着,要不,我带我儿子们出门一趟?”
王司令也在看着宋团呢:“你一人,带几个孩子,行吗?”
“三个臭脾气匠,抵得了一个诸葛亮,带着孩子们去,目标小一点,而且易分散,应该没啥问题。”宋团说。
宋团的能力摆在那儿,既然他说自己的儿子们没啥问题,那不如就放手一把?
王司令大将风度,用人上向来有自己的主见。
“车我给你最好的,人你自己选,青山,韩明必须接回来,要接不回来,我估计你和你的儿子们……”他给宋团敬了个礼,握上他的手拍了拍:“韩明可是总理要保的人,我不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得接回来,这是死命令。”
……
家里头,都夜里十一点了,还是找不到谷东。
李承泽跑去叫宋庭秀的时候,宋庭秀正在约会呢。
是的,他最近正在跟县一小的音乐老师,也就是吱吱的那个音乐老师孙秀兰俩谈恋爱。
孙秀兰家在县城,父亲又是校长,出身比较优渥,因为奶奶死的早,对于婆媳妇关系没有太深切的认识,又因为宋庭秀长的帅,年龄还大,会体贴人,俩人最近正打的火热。
今天晚上,就在公安局的值班室里,俩人嘴对着嘴,眼看就要亲到一块儿去了,李承泽一脚踹门而入,生生的就撞坏了俩人的好事。
“你不是说关门的时候还在吗,那就在家里找啊,那么能吃,脾气又坏的小胖墩儿,他能跑哪儿去?”宋庭秀抹着嘴巴,也是一脸的气急败坏。
李承泽脑子清晰,分析的条理有致:“最近有俩妇女还跑到幼儿园里抓过他,最后我妈喊着要报案,那俩妇女才没把人给抓走的,二舅,咱能封路吗,万一谷东真给抓走,现在应该还没出秦州,要不,咱把整个秦州的路,尤其是前往四川那边的全给封了,那俩妇女要是抓了孩子要跑,肯定是往四川,因为她们就是从四川来的。”
牵扯到孩子,当然说干就干,宋庭秀提起电话来,一个电话打到秦州市公安局,秦州市公安局的人计算了一下车程,以查车的名义,三更半夜的,就去封路查车了。
当然,家里,县城里,整人土司衙门都得找。
孙秀兰为了要嫁给宋庭秀,最近正是表现自己勤快的时候,带着吱吱在掏公厕,因为怕小谷东是上厕所的时候,淹死在公厕里了,掏完了土司衙门的不算,还把附近几个公厕全给掏了,边掏边喊着谷东的名字。
何妈跟李逸帆俩在掏所有的炕洞,怕这家伙突发奇想,钻炕洞里去,得给烧死在里头。
苏向晚带着驴蛋和狗蛋俩,大雪天里,满县城的转遍了,几个人嗓子都喊哑了,还是没找着。
宋团是在大街上碰上的苏向晚和狗蛋,驴蛋几个,大寒夜啊,俩小蛋子的脸蛋冻的跟苹果似的。
“一般人抓不走谷东,他要凶起来,肯定有声音。”宋团听苏向晚说完,笃定的说:“他肯定就在家里头。”
“找过了啊,我连锅都抬起来,灶里头都找过了。”苏向晚摊着双手说:“没有。”
宋团摸了苏向晚冻红的脸,当然,自打结婚以来,还从来没见她这么气急败坏过,莫名觉得好笑,应该是又好笑又可爱,三十岁的女人吧,她头一回急的跟个孩子一样。
“你摸我干啥,孩子在后头看着呢,老夫老妻的,要点脸吧。”苏向晚说。
“那不怕你冷,我给你搓搓嘛。”宋团好没面子啊:“我知道谷东在哪儿,我也笃定,那地方你们肯定没找过。”
你还甭说,回到家,苏向晚不相信,找了半天的宋庭秀,李承泽,两个蛋子,再加上个吱吱,没人相信谷东在家。
毕竟这个家里头,不说炕洞,灶洞,就连所有的柜子,苏向晚都翻过了呀。
但还真的,人谷东就在家里头呢。
家里不有个小库房嘛,平常存粮食、土豆、花生,以及腊肉,煤,还有锄头,犁的地方,这地儿李承泽和苏向晚几个都进来找过,但是,他们没有翻过袋子。
宋团一把拉开灯,就见装花生的那个袋子,悉悉祟祟的摇着呢。
一把拉开袋子,谷东满嘴的花生衣子,头上,身上全是花生壳子,两条小胖腿稳稳的盘着,坐在里头剥花生:“爸爸,那俩个坏阿姨走了吗?你看我躲的多好呀,她们可找不到我,对不对?”
好家伙,一家子,不,应该说整个土司衙门的人翻箱捣柜找了他整整三个小时,这家伙坐在花生袋子里,吃完了一袋子李承泽千辛万苦,从供销社抢来越冬的花生。
这天夜里,谷东的小胖屁股,经受了全家所有人的大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的一人藏,万人找就是这样啦。
插点题外话,不喜欢的可以翻掉鸭!
我小时候,因为偷了一家人家的一颗杏子(也不算偷,那棵杏子掉地上,然后我捡到了,甜核杏儿,杏儿一般,核儿特别好吃),那个人追着说要打死我,于是,我就躲到了一个袋子里,把自己装起来了。
然后,全村子的人找我找了大半夜,我二妈为了找我,掏完了全村所有人家的茅坑。
那时候村里只有一棵杏树,毕竟地少而人多嘛,大家种粮食还来不及,没人舍得拿地种树的。
后来大家找到我的时候,都饿晕了,我不是胖谷东,没有花生吃,是个装粮食的空袋子,应该是吓晕的吧,反正就是,已经晕了(那个人的脾气特别坏,确实经常打偷杏子的孩子,不过他已经去世了,就不说了)。
然后从那天开始,我们村的人就开始家家户户种杏子树,核桃树,梨树,苹果树了,桃树。
尤其是我爸,他那时候一直说,我们这帮孩子馋过,饿过,打挨过,苦吃过,但他希望我们的孩子能不馋,不挨饿,不挨打,不看着别人家的果子流口水,所以,必须种树。
到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村的人都是靠卖水果来生活的。然后到现在吧,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村是我们那一方圆,果树最多的一个村子。
暑假我带着儿子回老家,家家门前杏树上的杏子吃不完,全是烂在地上,核儿全是甜的,而且一个核里两个瓤子,只要你愿意,可以坐在杏树下,吃到杏仁中毒也没人管你。核桃树上的核桃能砸死人,因为人太少,吃不完,最后全烂在树底下。
我每到一家子去串门子,那些老了的婶婶们都要开玩笑说:吃杏子吗,你小时候可爱吃杏子啦,为了偷杏子,你二妈掏遍全村茅坑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我:……
掏茅坑的那个,应该是宋庭秀的西皮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