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和赛普斯坐在一辆普普通通的四轮马车里,哒哒的马蹄声回响在阴暗而狭窄的小巷里,听起来似乎有两三辆马车一起走在巷子里一样。
在很小的时候,爱德华曾经被巷子里自己的脚步声给吓到过,后来他自己发现了为什么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的“秘密”,那时才五岁的爱德华还高兴了好久。
他还记得他11岁的时候就是在这种小巷子里完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抢劫,他清晰的记得那次他抢到了五个弗里斯,被抢的那个人是个女孩,连那个女孩的相貌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他还记得在抢劫以后的罪恶感又让他把钱还了回去,还陪了一大堆道歉的话。
当然,还有他的第一次被抢,第一次打架,第一次一人单挑一个帮派。
爱德华的整个童年都在这种小巷子里渡过,这些狭窄的道路承载了他几乎一切的回忆。
但是这些都不会回来了,感谢那场该死的大火,感谢那个放火的混蛋,爱德华大爷我总有一天要找到你,然后把你的蛋黄都打出来!
再见,爱德华大爷的傻逼童年!
他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那些贴在墙上的青苔总是让他产生一种把它们全部抠下来的冲动。
“传说中的阿普斯就开在这种小巷子里?”
“没错,为了隐蔽起见。”
“一个马车夫都知道的地方和隐蔽有关系吗?”
爱德华永远都是一副嘲讽的语气,还在拉里安斯克的时候他打架的原因有八成都得归罪于他那特有的挑衅语气,当然爱德华在那些架里基本上没有吃过什么亏。
“这是我们的马车,马车夫是我们的人。”
赛普斯医生甚至连语气都没有丝毫波动,就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向爱德华解释了一句。
爱德华无话可说,两人在沉默中来到了一户普普通通的民宅门口。
“下车吧,到了。”
爱德华迈着发麻的脚步走下马车,看着面前那扇破破烂烂的木门发愣。
木头是最便宜的杂木,一大堆木条用粗铁制成的钉子甚至麻绳绑在一起,门上四处都是会漏风的缝隙,一把破破烂烂的大锁挂在门上,和拉里安斯克那些底层市民们的门没有任何区别。顺便说一句,爱德华精通五种撬开这种破门的手段。但是入室盗窃这种事情他从来都没干过,因为他个子太高不方便藏身。
“就这?”
爱德华必须承认这个总部确实很隐蔽,但是一旦碰上小偷不就完了吗?
赛普斯医生随手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那把锁头,推开了那扇看起来随时都要解体的大门。
“进去吧,我们的总部当然不止这点,等会你看着吧。”
爱德华揣着满肚子疑问走进了这间屋子。屋子不大,准确来说非常的小,大约只有一百平尺,就算普通人家的柴房都比它要大一圈。
“连堆柴都嫌小,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的?”
“因为每个人都这么说。”
赛普斯拉着爱德华的手走到屋子的正中央,然后随手往地上丢了一块小小的,闪耀着淡蓝色辉光的晶石。
“Petu Gisig”
随着赛普斯奇怪的咒语声,地上的晶石迅速地变得黯淡,然后化成了粉末飘散。与此同时,赛普斯和爱德华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看起来像一个洞一样的玩意。爱德华好奇地从侧面看了一下这个“洞”,接着他惊奇地发现只要不是正对着那个洞口他就什么都看不到。
“真是神奇。”
“这是一个可以把人送出大约两里格的简易传送门,我们只能用它进出我们的总部。”
“嗯,然后呢?”
“然后你应该走进去我亲爱的爱德华小朋友。”
“如你所愿。”
爱德华秉承着老子烂命一条的不怕死精神走进了那个诡异的黑门。
没有想象中的颠簸,更没有他想象中充满闪电、火焰和狂风的危险甬道,就像普普通通地跨过一扇门一样,他来到了一座长相类似于卡纳克金字塔的巨大阶梯状建筑脚下。
爱德华这辈子见过的最大建筑物就是拉里安斯克用钢铁和巨石建造的黑色城墙,那是西陆第五大城市的城防,在爱德华看来那就已经是如同神迹的造物。但是现在爱德华发誓拉里安斯克的城墙和这座建筑物比起来,就像是一个壮汉和一个婴儿的一般毫无可比性。
这座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般矗立在爱德华面前的九层建筑占地极广,高度至少有三个拉里安斯克城墙高,外墙上刻画着密密麻麻的魔法阵,这些看起来杂乱无章的法阵却给人一种特殊的美感。爱德华在这座建筑面前甚至感觉到了一种渺小感,感觉这座建筑就是一个活着的巨人,而他就是这个巨人脚下的蝼蚁。
“这是……”
“大吉库拉塔,我们的总部。”
“这是……神迹吗?”
“不,这是人类造物,”赛普斯不屑地撇了撇嘴,“神灵?噢啦,那群神灵连建筑受力都搞不清楚,这座建筑把他们全部累死都造不出来。”
爱德华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忘记问赛普斯他是不是认识赫尔岑老头了。
“赫尔岑?哦,认识,当然认识,那小子自己不注意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要不是我他现在早死了。”
赛普斯如同看透了爱德华的想法一般直接回答,当然后来爱德华也确实知道赛普斯的确可以直接了解到他的想法。再加上爱德华之前已经被赫尔岑窥探过一次思想,这位看起来就比赫尔岑老人更强的赛普斯医生能够读心根本不足为奇。
真正令他惊讶的是“赫尔岑小子”。
爱德华用他绑满绷带的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觉得他一定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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