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凶

    “艹你大爷的老而不死的狗杂种！”

    在爱德华第七十九次摔下钟楼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在自己的记忆里挑战钟楼，听起来很魔幻很有趣，但是做起来很麻烦很恶心很令人生厌。在这这里时间不会流淌，不会受伤，不会感到累，但是却保留了原汁原味的痛觉。

    爱德华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

    “爱德华继续啊，如果你不在这里训练我们就只好现实演练了，现实中你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是会死的！”

    爱德华用尽力气把“老子不干了”憋回肚子里，压下怒火继续他的第八十次征程。

    别看大导师这么轻松就能上墙，这做起来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计。这需要良好的耐力、良好的臂力、强大的腿力以及异常发达的平衡神经。

    爱德华有足够强大的身体，但是可惜的是，爱德华没有一颗足够发达的小脑。他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多少次失去平衡了，总之彻底失去平衡的次数不会少于七十八次，还有一次掉下来的原因是他把一块青石砖给抓断了。

    能被手指头抓断的青石砖？你一定在开玩笑吧。

    面对爱德华愤怒的质问，大导师只是用一句轻飘飘的“这是为了真实”搪塞过去，然后爱德华继续和一堵墙较劲。

    一分钟后爱德华第八十次惨嚎着从钟楼上摔了下去。

    “老子不干了！”

    “你必须干，”大导师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如果我不乐意的话，你永远都无法从这里出去。如果你想出去的话，就得必须爬到这上面来。”

    爱德华低声咒骂了两句，他真的被这个该死的老头子搞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没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呢？按着这个死老头说的爬吧。

    第三百一十九次尝试再次让他成功地摔在地上。不过这次他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接近成功，他只是在最后爬上去的那一下脚底板打滑了而已。

    第四百次尝试中爱德华第一次试图用腿脚把自己“弹”起来以节省时间，虽然他跳的力气不够，方向也不对，结果他头朝下摔进了教堂旁边的花圃里。

    第七百九十八次尝试，爱德华终于掌握了所有技巧，但是他抓手的青石砖头又断了。于是爱德华像一张锅里的苏萨烙饼一样和大地来了个距离大约负两寸的亲密接触。

    “第七百九十九次了。”

    爱德华有点呆滞地看着青灰色的塔楼，他都快忘了自己是来这里干啥的。

    双手扣住离他最近的石缝，收起双脚做出“猫抓”的姿势，然后看好旁边的那个凸起，两脚用力一蹬。

    爱德华轻轻松松地抓住了那块凸起，正巧在凸起的附近不远处又有一个打桩时留下的方形孔。他手脚并用地把自己挪到方形孔那里，然后再次往上一跳，抓住上面的一条石缝。

    就这样，爱德华慢慢地把自己往塔楼的顶上挪动，没有一丝杂念，只想着怎么征服这座该死的钟楼。

    五分钟后，爱德华终于抓住了钟楼的顶端，一个翻身爬了上去。

    然后他就像一条死在岸上的鱼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算身体不觉得累，他的心也该累了。

    大导师无奈地看着瘫在地上的爱德华。

    “爱德华，嘿，醒醒，你忘了你来这干嘛的了吗？”

    “我？我不是来学爬墙的吗，现在我已经学会了，你……你还想要什么。”

    “纵火的真凶就在这里。”

    爱德华一一下子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他差点摔下塔楼。

    “谁？”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们知道那场奇怪大火的源头就是这座钟楼。

    钟楼？爱德华回忆起了他在火焰中看到的景象，他十分确定这座钟楼的楼顶在当时根本没有被烧到。

    “我当时没看到钟楼燃烧。”

    “你不需要看到燃烧，这里是火源，我们在一块应该来自于钟楼顶的石头上发现了魔法阵的痕迹。”

    “魔法阵？”

    “没错，魔法阵，但是现在这里没有魔法阵，所以我们等着吧，等到那个雕刻魔法阵的家伙出现。”

    大导师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孤儿院又接着重新开始运转。

    爱德华觉得这个老不修的家伙打响指和库尔特向某个大街上的女孩子抛媚眼一样有异曲同工之妙。

    时光流转，从早上到了傍晚，那个该死的纵火狂还是没有影子。

    他的耐心一向不好，今天能挨这么久还是因为他刚才爬墙累了的缘故。

    “那个家伙在哪里？”

    “不知道，等，等到他出现为止。”

    “要等到什么时候！”

    “现在是火灾的前一天。”大导师瞪了爱德华一眼，“你需要等的时间不会超过二十个小时，二十个小时都等不来吗？”

    爱德华苦笑了两声，没错，他确实等不来。

    而且这是他的记忆，他记得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外面吃饭才对，他怎么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的？

    “大导师，我有一个问题。”

    “我挖掘了你的集体无意识，所有拉里安斯克孤儿院里的人的所有意识的集合。”

    大导师像是会读心术一般直接解答了爱德华的问题。

    “我可没有心电感应之类的特异功能。”

    “噢，你当然没有，但是我们有，我们可以收集起死在孤儿院里的所有人的灵魂，获得他们的集体无意识，然后由你这个和他们关系密切的人来解读这一切。”

    收集灵魂？剥离记忆？意思就是说孤儿们和修女们的灵魂都……毁掉了？

    “你和你的伙伴们都是一群该下地狱的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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