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歌循着雪地上的印记一路找着,果然沒多久他就发现了轩辕冥和沈婼婧。他似乎是有些多余,他的担心,他的恐惧全是多余的。他呆愣的站在原地,赤红的眸子似乎有些酸涩,那二人是多么的般配,他应该过去打扰吗。
造化弄人,他季九歌的人生就是这么不堪,总是以为他对生命有了期盼,总是以为他过的很好,可当事实无情的摧残了心中的憧憬时,竟无言以对,哭着笑着,也不过是为他自己感到悲哀。
“阿婧,一点点的奢望都给我吗。看着你幸福,我季九歌亦是幸福。”季九歌苦笑着,他的感情还未开始便已经输了。
季九歌最终是沒有打扰,起初那份疯狂到了此时竟化作落叶一般飘飘玲玲,重重的拿起轻轻的放下,叶落无声,就像是季九歌又悄悄地离去,仿佛一切都沒有发生过。
天似乎更加的阴沉了,雪也是越下越大,很快便覆盖着住了一切痕迹,冷冷的风,吹着无情的人,有情人却是将这冷风变成了暖暖的春风。
还是不舍离开,季九歌回过头,那二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风雪之中,他落寞的心就像是这无人崖底,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到底还是他季九歌想的太多,什么样的人什么样景,风雪便是无情的拍打着他的脸。
季九歌來到崖底,气沉丹田纵身跃向那断崖,途中借着凸起的石块,便轻松的上了断崖。
断崖断情难断心,绝言绝爱难绝缘。一朝陌路许相逢,此心难圆缘此情。
相思断崖,果然是断了相思,绝了情爱,若是从头來过,他季九歌是否还愿意人生初见,结果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沈婼婧趴在轩辕的背上,她许是感觉到了什么,扭头向身后看了看,却只能看见轩辕冥一排排的脚印。
“轩辕,我怎么感觉背后好像有人啊。”
“婧儿可是累了。”轩辕冥大概是沒有发现季九歌,他倒是认为沈婼婧是出现了幻觉。
“还好。呀,轩辕你看你看,前面有座茅屋,我们去要的吃的好不好,早上起來都还沒有怎么吃呢。”沈婼婧趴在轩辕冥的背上自然是看的远些。
“这里人迹罕至怎么还会有人居住呢。”
“哎呀,管他呢,我们先去填饱肚子。”
“一会儿我们还是谨慎些。”轩辕冥背着沈婼婧沒多久就到了那间茅屋,沈婼婧也从轩辕冥的背上跳了下來。
那茅屋顶上,炊烟升起,在这个大雪天倒是显的几分温暖。恰好那茅屋中的女主人出门拾掇柴火,就遇见了轩辕冥的沈婼婧。
那是一位妇人,头上带着一定毛茸茸的大帽子,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妇人虽是看着有些臃肿,走起路來显得很是笨重,但她的脸上却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们是迷路了吗。”那妇人和蔼可亲,笑的很是友善。
“大娘,我和我夫君迷路了,而且还有些饿了。”沈婼婧虽然是穿了一身男装但是女儿家的娇羞和腼腆显露无疑。
“若是二位不嫌弃,就请寒舍用些饭吧,正巧老头子他锅里炖着刚刚打來野兔。”
“谢谢大娘。”那沈婼婧使劲的给轩辕冥打着眼色,示意他也能开口道谢。
那位妇人,看着冷漠的轩辕冥不由得出生问道“恕老妇多嘴,姑娘的夫君可是聋哑之人,瞧着怎生奇怪。”
那沈婼婧却是看着面色不善的轩辕冥憋着笑,正巧那轩辕冥开口说话,就被一声粗狂的声音给打断了。
“我说老婆子啊,你怎么这么沒礼貌,平时就让你管好你那张大嘴巴。”那茅屋中的男人身穿虎皮大炮,看着很是魁梧,方形的脸上留着络腮胡子。
那对夫妇明明是中年模样却要称呼对方为“老头子”、“老婆子”,这倒是让沈婼婧和轩辕冥倍感意外。
“我这是口直心快,沒什么恶意的。你怎么出來了,饭做好了吗。”那夫人双手叉腰的瞪着男人,虽是这般,但是那种幸福感很是浓烈。
“让二位给客人见笑了,二位里边请。寒舍简陋,粗茶淡饭倒是怠慢了二位。”那男人直接忽视夫人的目光,向着沈婼婧和轩辕冥抱拳作揖。
“敢问大哥贵姓。”沈婼婧问着,轩辕冥还是一言不发,似乎他真的是聋哑之人。
“鄙人曹烈。”
轩辕冥听见这个名字身躯明显一震,那个名字似乎很久很久都沒有出现在他的耳边了。轩辕冥瞬间看向曹烈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那曹烈自是能感觉到空气中诡异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