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和沈婼婧稍作收拾,整理了衣衫,便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轩辕冥在经过古焱时,幼稚的闷哼一声,白了古焱一眼,拂袖朝着朱释走去。
“下官朱释,参见冥王。”
“起吧。”那轩辕冥又将怒火殃及他人。
“是。不知王爷來此有何贵干。”
“本王听闻郢都的难民都在这边,所以就來看看。”轩辕冥当众搂着沈婼婧的***,眼中的深情那么浓,那么重。
“下官已经将难民都集中在东街,那里搭了不少的帐篷,所有难民的吃穿用度都也都在那里。”朱释恭敬的回答着。
沈婼婧眼中疑云重重,那个朱释莫不是真的改了性子,先前见他可是大腹便便,这才几个月时间,竟然那肥胖的身躯变得有些消瘦,脸色瞧着也不是特别好。
“本王既然奉旨前來,朱大人就带路本王过去瞧瞧。”轩辕冥的清淡的口气似乎是有些无可奈何,但他的心中却忽然的不安起來。
“是。”
朱释将轩辕冥等人领到了东街,那东街虽然居住的人极少,但整整齐齐的帐篷一次而搭,远远看着就像是整齐的房屋一般,虽然这些人衣衫褴褛,吃的是清汤寡水,但起码每日不必忍饥挨饿,冻死路边。
那朱释看着东街上的难民,眼中涌出不明的情绪,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对轩辕冥说道。
“王爷,从郢都过來的难民约莫有三千,他们來埔地已经七八日了,下官同当地的贾员外将家中的粮食拿出了三分之一,这些帐篷亦是向三百里外的驻兵所借。眼看着粮食日消殆尽,微臣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沈婼婧大惊,她当日也不过是威胁恐吓那朱释和贾仁,沒想到他们二人倒是不负众望,真的一心一意为民办事,这次的雪灾定然是亲力亲为,难怪那朱释会瘦的这般厉害,脸色憔悴,看來他是真的尽力了。
他们的粮食撑不过三日,若非轩辕冥带着粮食物资赶來,他们这些难民恐怕要成为满地的饿殍了。
“朱释,你这埔地受灾严重吗。”沈婼婧怀疑问道,她这一路上倒是沒有见着埔地其他房屋坍塌。
“王妃有所不知,下官在雪天刚刚开始的时候便催促百姓将房屋修缮加固,有些危房便强行拆除,重新为那些危房的主人建造房屋。得圣上庇佑,这次的雪灾对埔地沒有太大的伤害,无一人伤亡。”
朱释现在可是埔地人人称颂的好官,想当初他可是人人喊打的贪官,遇上孟三之后,性子大变,将之前的所贪的民脂民膏都吐了出來,做事更是拼命,谁家无论有什么大事小事,他都会前去帮忙。
起先百姓们都相信“狗改不了吃屎”的这个道理,直至郢都的难民來到了埔地,他们才从心底改变了对朱释的看法。朱释的内心亦是复杂多变,好在他坚持了下來,不管旁人怎么用恶毒的言语去攻击甚至是侮辱他,他最终还是坚守了对孟三的承诺,最终也变成了人人爱戴的清官。
“朱大人真是变了不少,想当日还是人人诛杀,这才几个月过去,竟是人人拥护了。这世上的趣事儿还真是多啊。”沈婼婧啼笑道,那一笑失了芳华,丢了年轮。
朱释一听,不顾礼仪的抬眼看了看的沈婼婧,总觉的沈婼婧有几分熟悉,但很快有否定了心中的想法,他就这样看了沈婼婧好一阵子,直到轩辕冥不悦的冷哼一声。
“呵,是下官失礼了,王妃娘娘和下官的一名故人有几分神似,一时想起了故人,惊了娘娘,娘娘见谅。”朱释赔礼道,实则心中已是百感交集,他大约是想起了孟三,想起了那个清瘦俊逸的男子,那个男子成就了今日朱释,若非那件事情,他朱释这辈子都不会感受到百姓拥戴的热情。
“朱大人说的故人可是孟三,本宫恰好听闻孟相说起他和大人的缘分,如今将见大人将埔地治理的这般好,想來孟相也是欣慰不已。”沈婼婧轻言,一句一话都说的那般顺理成章。
“娘娘谬赞了,听闻左相來了南郡,不知下官可有幸一见,下官向当面谢孟相当日的敲打之恩。”
“他日若是有缘必然相见,大人一切随缘,做好本职,恪尽职守,想來不久之后也是极有可能同孟相共事了。”沈婼婧平淡如常,似乎事不关己的模样,正是这样的轻轻的语气,才更是显得她自信和美貌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