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导坐在办公室里, 看着监控屏幕, 眼见这期节目的收视率节节攀高,心里的兴奋都快憋不住了:“楚铮简直就是个收视吉祥物啊!”
他旁边的工作人员幽幽提醒:“你现在倒是问的爽了,小心把楚少惹急了也让你混不下去。”
编导呵呵笑道:“你傻了?没事先沟通过我怎么敢随便换台本, 之前已经私下问过楚铮的经纪人,他对这个问题并不抵触, 随便问没关系。”
工作人员不敢置信地说:“那怎么可能不抵触啊?”
这个问题,如果楚铮答记得, 就能探一探他自己跟乔广澜是什么关系, 如果他说不记得,那么明显就是手滑或者炒作了,反正都有料可挖, 谁能不在意?就算退一万步讲, 他和乔广澜是真的,那就更得藏着掖着了。
摄像机面前, 主持人也在静静等待, 然后她听见楚铮坦然地回答:“哦,是说我和阿澜的那条微博啊?那当然没忘,我只是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关注而已。”
他对乔广澜的称呼让主持人稍微愣了一下神才反应过来,看路珩说的这么坦然,她不由自主地也觉得这没多大点事, 就是大家想多了,刚笑笑想说话,路珩又轻轻松松地说:“照片里面我们两个本来穿的就是一件衣服, 那是他的衣服。我起初也没想到有一处都开线了,他这人,就是不注意这个,真是没办法。”
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着摇摇头,表情语气无一不透出宠溺。
主持人快被路珩虚一下实一下的玩当机了:“……啊哈哈,那、那你们的关系真是好啊。”
路珩道:“那当然啦,情侣之间互穿一下衣服很正常的嘛。”
“……”
“!!!”
现场观众大哗,主持人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差点落地的话筒,编导则直接在屏幕前站了起来,目瞪口呆。
路珩笑的一脸幸福,完全没有勉强或者是作假的嫌疑:“这件事我们倒也没想着遮掩,就是觉得不好拿自己的私事来惊动大家,但是你们既然都这么好奇,我就实话实说了。对了,这件事是我主动的。”
主持人倾尽所有随机应变的能力,才能自然而然地把路珩的话接住:“真的是很吃惊啊,因为我记得上一次你还说你们是朋友……”
路珩道:“那时候确实是朋友,我对他一见钟情,可惜没经验,不会表达,所以阿澜一开始挺讨厌我的,幸好后来他还是接受了。”
主持人仿佛从他脸上的笑容中看到了大写的“痴汉”二字,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看错了,向来矜持高傲的楚铮不可能这样!
于是她说:“是啊,你们两个都是大帅哥嘛,各方面都很般配,小乔愿意跟你在一起也是肯定的事情……”
路珩想想就觉得高兴,忍不住笑眯眯地说:“不不,我一开始真的没想到他能看得上我……”
主持人:“……”
路珩:“我本来想远远看着就好了,或者只要他能不那么讨厌我……”
主持人:“……”
路珩叹了口气,笑容转为黯然:“但有一回他出事了,虽然我们的感情是以那件事为契机的,但我其实还是希望他能平安……”
主持人:“……!!!”
实在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啊啊啊!
后来,几乎所有的节目都遇到了这样的困扰,一开始是想尽办法套话,想让他多说,到了后来,再邀请路珩上节目之前,几乎所有的主持人都会受到相应的叮嘱:“问问题的时候,千万别提乔广澜三个字!”
因为最后大家已经不需要问了,平常楚公子风度翩翩,一提到“乔广澜”三个字就会像精分一样秒变痴汉,把两人之间大家耳熟能详那点破事喋喋不休,满脸幸福微笑,偏偏他还精得很,说来说去就着重于他个人的心路历程以及不遗余力地夸奖乔广澜多么好,具体的事情一件都不讲。
这种状况最终结束于一次两个人一起上节目,英明神武的乔影帝同样不耐烦了,指着楚影帝的鼻子警告他:“如果你再敢磨磨叨叨,我就弄死你!”
楚少凑过去赔礼道歉赌咒发誓,从此世界恢复了和平,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当他坦坦荡荡回答了所有的问题,并单方面承担了一切责任之后,各式各样的头条都已经炸了,走出演播室之后,门口已经被层层叠叠的记者包围,保镖们努力开路,但是动作又不能太过分,两边一时僵持住了。
路珩揉了揉太阳穴,不远处传来一阵喇叭声,他抬头看去,银蓝色的机车风驰电掣,嚣张无比疾驰而来,所过的地方,众人纷纷躲闪。
一个头盔扔进怀里,乔广澜把油门踩的嗡嗡响,路珩飞快地跳上后座,乔广澜转头吹了声口哨,给了媒体们一个珍贵的正脸,车子已经同时发动:“他我领走了,记住了啊,我的人不许你们乱抢。”
路珩搂住他的腰,失笑道:“在哪里弄的车?你倒是会想办法!”
反正在这个世界呆不长,当然是想怎么浪就怎么浪,乔广澜笑道:“你都在节目上那么说了,我不来难道让你一个人被骂倒贴。”
“我本来就是倒贴。”路珩摘下头盔在乔广澜的脸上亲了一下,重新把头盔扣到他的脑袋上,“我就喜欢倒贴。”
乔广澜回眸瞥他,路珩这次的行为实在出乎意料,他能够感觉到,经历了这么多的世界,路珩的性格在逐渐变化。他的矜持、他的骄傲,好像在被一点点的放下,乔广澜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所以突然觉得有点心疼。
当第二天在熹微的晨光中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腰上,身边有清浅的呼吸,他终于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路珩啊,你这个人……可真是。
因为本身就是雷厉风行的激进性格,平时又是一个门派的二把手,活了这二十多年,哪怕是生病,他都很少享受过这样清闲的时光。
当早上醒来,不是急匆匆地起床,赶着练功做事,而是静静凝视着阳光下流动的空气与微尘时,更大概是因为石哲的事而心生感慨,他的心里也生出了少见的怅惘与迷茫。
一个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真正追求的、留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的呢?为什么可以目标那样明确,那样坚定,无论付出多少都死不回头。难道就不怕自己最后会后悔?
就比如说路珩,他到底是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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