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看得过去,居然如此想不开,委身给他父亲做妾……呵,就王氏那善妒的性格,往后有她好受的!
不过,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司马元显折身又坐回台阶上,目光不可避免地触及到一侧的火盆。他的眸色不由黯了黯。
就在他伸手准备将火盆收起来时,突然反应过天锦临走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新娘子没死,偷偷愧疚……她该不会以为这些纸钱是烧给那个新娘子吧。
想到这里,司马元显的脸色不由黑了黑。
真是多管闲事!
……
翌日,秋色宜人,天朗气清,是个好天气。
入驻会稽郡,一切安置尚未妥当。谢琰的拜帖见已经递到琅邪王府了。
司马道子得了消息,淡定一笑,让人摆茶会客大堂接见。
递到王府的拜帖虽然出自谢琰之手,然而真正上府的却是他的叔叔谢石。
淝水之战,谢石以主帅的身份破了北朝百万大将,功劳之大。远在建康王都的晋帝听了这消息,喜得连连称好。
如此一战,谢家名声大振,谢氏一族在朝中势力速度扩展,稳如泰山。
司马道子对谢家一向讳莫如深。谢石此人正值不惑之年,为人不拘小节。他体型挺拔,面容俊冷,一双黑亮的眼,炯炯有神。
今日难得看到他穿着一袭藏青色的便服上府,饶是如此,他迈进大厅的步履却是锵锵有力。
司马道子惊讶地挑了挑眉,“怎么是谢常侍亲自来了,本王有失远迎。”
话虽如此,司马道子却依旧半倚在坐椅上,姿态慵懒,没有要起身相迎的意思。
谢石不动声色上前,作势抚额,面露无奈之色,“让殿下见笑了,我那不成气的侄儿,打从淝水一役之后,整个儿懈怠了不少。若非还有我大哥在压着,恐怕连我也管不住他啊。”
司马道子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谢常侍请坐!”说着,又是朝着一边的侍从示意一眼,吩咐道:“看茶。”
谢石从容落坐。
谢家上下与司马道子暗中较劲早就习以为常。淝水一役尚未开战前,司马道子主张固守建康,借着长江,秦淮之险,劝晋帝避驾宣城,其野心之大,摆明的就是想趁机独霸大权,除排异己。
谢石当时并不在皇城,消息都是由二哥谢安传出来的。幸好晋帝还算有担当,并未避出皇城,否则这一战是胜是败还两说呢。
今日他主动上府,不过是想对司马道子试探一二,毕竟符坚虽败于淝水,然而根基却在。若让他得到喘息的机会,卷土重来,就不妙了。
也不知司马道子是否查到了虞美人主力……从他带着独子突然来了会稽郡后,一直没有什么动作。谢石隐隐不安的同时,又暗暗为侄子谢琰捏了一把冷汗。
他总感觉这只老狐狸,暗地里正憋着什么坏。
想他司马道子,为了利益,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侄儿谢琰奉了皇命镇守此地,万一玩不过这只老狐狸,一个不小心落了圈套,怎么办?
这也是谢石得了消息后,就从寿阳赶到山阴的最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