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6.德源社

叶。栾华已经好几次错失了那个家伙的踪迹，但裴寂却总能从无数簇拥的脑袋中将正主儿找出来。

    “看，他快要到了。”

    “你怎么知道？”

    “他加快了脚步，说明看到了什么急切想要达到的目标。同时双肩下垂，这是精神放松的迹象。”

    就像裴寂预测的那样，店小二迅速拐进一条很窄的巷子。离开大街之前，他很警惕地突然回头——什么也没有发现。裴寂早就拉着栾华躲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背后，装作挑选那些红彤彤的山楂糖葫芦。

    “这位员外，不来一串吗？咱这糖葫芦可是京城一绝……”小贩一看来了主顾，顿时卖力地推销着。

    裴寂笑了笑，丢下两文铜钱，拔了一串给栾华：“送给你。”

    栾华接过糖葫芦，表情依然不满：“哼，说好请我吃东西，结果是用两文钱一串糖葫芦打发。”

    “过后再请你吃大餐，”裴寂拉着她拐进那窄巷，“快，或许就要到地头了。”

    窄巷有个拐弯，店小二消失在拐弯后面。裴寂追过去，慢慢停下脚步。面前出现了六个壮汉，手里都提着家伙。“嗨！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他们骂骂咧咧地说，“这里可是私人地界。”

    裴寂笑嘻嘻地举起手以示无害：“你们是城西巨鲸帮的好汉吗？”

    为首的壮汉冷冷地抽出短刀，几乎递到裴寂鼻子底下：“你走错地方了，没有什么巨鲸帮。”

    说是迟那时快，裴寂眼神一凝，突然扭住那只握刀的手！他巧妙地使了个反关节手法，喀嚓卸开那壮汉的手腕。短刀转眼易手。他一脚踢弯了壮汉的膝盖，同时用力拧转手臂，将那壮汉横着摔在地上。噗哧一声，短刀随即插入壮汉肩胛骨。那人痛得杀猪一样叫喊。

    紧跟着围上来的几条汉子都吃了一惊。反应最快的那个从怀里抽出一柄短叉。他刚刚抽到一半，裴寂已经冲上去，一肩撞得他双脚离地。屁股重重落地的同时，短叉也砸上了他锁骨。又一个被打倒。

    栾华渐渐习惯了裴寂的行事风格。一片哎呀哎呀的惨叫声中，她漠然舔着糖葫芦。剩下的四个人大约在第二颗山楂的时候被摆平。一个腿上挨了一刀，另外三个都是被棍子打倒的。满脸是血，看起来很凄惨，但还要不了命。

    当啷一声，裴寂丢掉夺来的铁棍，跨过在地上呻吟的人们。“的确没有什么巨鲸帮，”他对那些人说，“我随便起了个名字。”

    直到跟着裴寂走到小巷尽头，推门进了个又窄又黑的通道，栾华才想起来问：“他们是谁？”

    “唔……德源社的伙计？”

    “什么德源社，又是你胡诌的帮派吗？”栾华很想生气。

    但裴寂递过来一叠纸：“的确是德源社，我没有乱盖啊。”

    借着墙上昏黄的油灯，栾华看见纸上印着“德源社本日封箱演出大酬宾”之类的字样，顿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