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在自己最疲惫的时刻发起最后的进攻。那么什么时刻是最佳的攻击时刻呢?当然是快天明的时候了。
自以为盘算出明人的计谋的贾里德当下里发出命令,命令手下所有人都蒙头睡觉,不用再管明人的偷袭,当然他不忘了派上两个哨兵监视着明人的动静。
荷兰人早已被明人的偷袭搅得疲惫不堪,有了贾里德的命令当下里一个个翻身睡去,很快呼噜声四起。
“混蛋,不许打呼,你想让明人都知道我们睡着了吗?”贾里德跳了起来,朝着打呼噜的手下一个个的踹去。
折腾了一圈,贾里德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干脆不再睡觉,仰面躺着看着星空,仔细盘算着明人即将的行动。
这些明人远比南洋群岛上那些土著猴子难对付的多,在岛上抢劫那些土著的香料时,贾里德靠着手下二三十人就能屠杀数百人的村落。而现在对面的明人不比自己这方多多少,武器更是远远不如,只有缴获的几把火枪,剩下的都是拿着大刀片子这样的冷兵器,可就是这样便把自己等人弄得灰头土脸。得仔细想想怎么对付他们。
就在贾里德躺在沙滩上苦思冥想之际,又完成一波袭击的福春号船员回到了石崖后,一个个累的要死一般。
“这什么事啊?光吓唬就能吓死住别人吗?”船员张弛发着牢骚。
“就是,也不知秀才怎么想的,非要这么费事,要我说还不如干脆来个痛快的,大伙一拥而上和荷兰人拼个你死我活!”另一个船员愤怒道。
顿时牢骚声四起,人家荷兰人好歹还能躺着不动,咱们呢?不仅不能睡觉不说,还要不时的出去偷袭,虽然不是真打,但走路也累不是?这样要是真打起来谁还有力气啊。
“我看这秀才就是瞎胡闹,自以为读了几本书就以为自己是诸葛亮,搞什么疲兵之计,本来荷兰人还不知道咱们偷袭,这下好了,傻子都知道咱们偷袭了。”傅斌在一边也幸灾乐祸道。这些天来,眼看任思齐在船员们心中的威望越来愈高,傅斌有了一丝威胁感,再加上下午时他在海边的失败,他心中的挫折感更强,现在有了打击任思齐的机会,他当然不愿错过。
“行了,都他娘的别说了。”茅十八不愿在这时动摇军心,虽然对任思齐的行为同样不理解,可他对任思齐的脑子却佩服的很。
“大家忘了是谁刚刚在船上成功伏击了荷兰人?打死打伤俘虏了十多个敌人。”茅十八质问道,“秀才这些天在船上的行为大伙也都看在眼里,难道你们还没有把他当作自己人吗?咱们虽然有些辛苦,可是难道比秀才他们还要累吗?最苦最累的活秀才都抢着去做了,你们他娘的还发什么牢骚?”
听了茅十八的话,想想任思齐这些天的行为,船员们顿时无话可说。
“十八哥别生气,大伙就是发发牢骚而已。”
“就是,谁把秀才当外人了?”
乱纷纷的声音响起,船员们纷纷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