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桅帆船无法安装红衣大炮,可是也可以安放小炮啊。这样算下来,整支舰队共有红衣大炮五十余门,一千斤的弗朗机火炮四十门,五百来斤的大铳二百门。
长江的江面才有多宽,也就四里而已,这么多大炮足以封锁住整个江面。这也是任思齐敢摆出这种阵型的原因。至于敌人可能的攻击,当然也考虑到了。在每艘海船的前面,都排列着好几条江船,虽然说每条江船上都只有十来个士兵,可是保护身后的大船也足够了。
千里镜中,上游的船影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十里之外,在空旷的江面上不用千里镜也能看到了,不过还不能看清。
此时敌军已经进入了红衣大炮的射程,可是任思齐并没有下令开炮,因为他要给敌人一个惊喜。
几条哨船迅速从上游驶来,每条后面都追着几条敌船,那是往上游哨探的快船回来了。
“砰砰砰”哨船上的火枪兵拼命的往后射击,而左军追赶的船只的弓兵则不时的射箭还击。
“我去接应他们!”李行久按耐不住,主动向任思齐请令,作为护卫他的很少有真正厮杀的机会,早就心中痒痒。
这种船只间的乱战最是适合李行久,任思齐脑海中一下子想起当初在平岛李行久和敌人船战的情形。
点点头,李行久兴高采烈的下了公主号,上了一艘小船,带着十条小船迅速向敌人迎去。
见对方有船增援,左良玉军追杀的十来条小船放弃了追击,却也没有退去,而是转身向着李行久的十条船扑了过来。很快双方就纠缠厮杀在一起。
李行久的十条小船上每条都有几个火枪手,“砰砰砰”近距离的射击,几乎每一次射击都有一个左军士兵掉落江中。而有盾牌在,而且每名岱山军士兵身上都穿着鸳鸯战袄,使得左军的弓箭射击几乎没有造成多大伤害。
这一刻,火枪和弓箭之间的差别就显露出来了,即使左军有盾牌在,可近距离木制的盾牌根本挡不住火枪的射击,子弹击穿盾牌后钻进持盾牌的左军士兵身体之中。而左军的弓箭即使能从盾牌的缝隙中透出也射不透岱山军士兵身上的鸳鸯战袄,顶多给岱山军士兵造成轻伤。
还未等船只间真正接触,只是靠远程武器的射击就已经使得左军士兵损失惨重,可是顺流而下的他们想转过船头逃走也不容易,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和岱山军战在一起。
船只相互接触之后,火枪的威力就无法显示了,就只能靠肉搏战。岱山军士兵纷纷放下手中火枪,取出长枪来和左军士兵厮杀在一起,隔着船帮双方士兵相互乱刺。不时有士兵惨叫着翻身掉入江中。
李行久纵身跃起跳到一艘敌船之上,长刀闪烁间,削断几个刺向他的长枪,在敌船上站稳了身子。几个左军士兵嚎叫着挥舞着武器向他杀来,李行久身形翻滚长刀舞动,身形过处,左军士兵纷纷惨叫着掉入江中。
几乎眨眼的功夫,李行久杀光了船上的左军士兵,夺下来一条战船。李行久的悍勇使得岱山军士兵士气大振,而左良玉军士兵却士气全无。很快在李行久的带领下,就杀退了左军的追击,夺取了三条敌船。
押着俘虏的三条小船,李行久得意洋洋的回来了,顺着绳梯爬上了公主号的甲板。然而等着他的不是夸奖,而是严厉的训斥。
“有火枪手的优势不用,非要上前和人肉搏,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任思齐愤怒的骂道。
“我,我不是赢了吗?”李行久摸着脑袋,一副委屈的模样。
“赢是赢了,可你损失了多少兄弟,为什么不和他们游斗,先用火枪射杀敌人,等他们崩溃的时候再追杀,那时伤亡岂不是比现在少得多!”任思齐道。
这个李行久武力高是高了,可打仗不知道懂脑子,根本不是带兵的料。
仔细想了想,李行久羞愧的低下了头。此次战斗,他带着的十条小船一百五十个士兵,死伤三十余人。若真按任思齐所说,先用火枪射杀对方再肉搏的话,伤亡估计会少很多。
毕竟李行久打了胜仗,训斥过后任思齐又抚慰了一番,便让他站到一边。而此时,左良玉大队的战船已经驶入到距离岱山军五里之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