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扬的大雪,不知何时候已经停歇。
大雪初霁,暖暖的阳光洒在这片银白的土地上,格外的绚美。
一缕阳光透过有些破败的窗扉,正好打在程一鸣的脸上。他就那样静静的盘坐在床头,像是丢了魂魄一般,一动也不动。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带着几分忧郁、几分困惑、几分空洞,像是木头人一般,看着小床中间的那抹殷红。
余香犹在,佳人已离。
手机上有一条短信:也许我们本就不应该相遇,我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也许所谓的对错,永远都只是相对的,也许我本就不应该去试着挣脱那道枷锁。还有,别找我,我不想再见到你。
顺着号码再打过去,却已经提示无法接通。
她知道,那帮神秘人的势力,是多么的强大和诡秘。
他不知道,她只是不想让他也卷入这恐怖绝望的漩涡。
肩膀上隐隐传来丝丝的痛楚。
他突然又想喝酒,大醉一场。
酒是劣质的高度白酒。
他就那样端起瓶子,闭着眼睛咕嘟咕嘟的只是往下咽,他脚下,已经扔着六七只空瓶子。讽刺的是,他越想喝醉,却越是偏偏不醉。体内宏厚的真元,早已经不催自发,缓缓的萦绕在他的周身,他喝下去的每一滴酒,都会迅速的被分解掉。
已经是正午,太阳温暖而又不耀眼。
‘都怪我,此时她的心里,一定在怨我、恨我!’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得找到她,哪怕是她要杀了我,我也绝不会反抗!可是,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她已经不想再见到我,她去了哪里?’
‘是回到了s市?还是去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那两个神秘的黑衣人,实力是如此的强大,他们肯定还会再次找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如此?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林千山也无法解决?’
‘她为什么要走?只是不想见到我?’
‘或许是她不想连累我?’
想到这里,程一鸣心中忽地一阵热血上涌,嘴里自语道:“对,一定是这样!”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她绝对是因为不想连累自己,所以才一个人悄悄的离去。他了解她,虽然只是短短的时间。
想要了解一个人,有时候短短的时间,岂非也已足够?
有的人,即便你认识他三年、五年,即便你跟他无所不谈,即便你以为你很了解他,但是最后,你还是会发现,原来你所认识的、所了解的这个人,其实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而有的人,即便是刚认识、即便是只言片语,也足以了解、足以信任。
他站起身来,踢动脚下的空瓶子,叮当作响。
路上已经有不少的行人,在驻足观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的确,严冬腊月,一个身穿单衣的人,坐在雪地里喝酒,还不时的自言自语,这场景无论放在哪里,都足以让来往的路人吃惊和诧异。
就在这时,他忽地一凝神,抬脚往人群追去。
原本停在周围的行人,只觉得眼前好像是忽地刮起了一阵轻风,在揉揉眼睛的时候,那个喝酒的年轻人,早已经不见了。
甚至有人像是见了鬼一样,急忙离开。
是什么事物,让他如此急切的想要追寻?
z市中心。
这个在整个西北都首屈一指的大城市中心,不论是天晴天阴、刮风下雨,总是有着最拥挤的车辆、最拥挤的人群。
程一鸣此时就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脸疑云。
只听他自语道:“是他,肯定是他!”
“可是他为什么不肯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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