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于尽吧。
爱情这种东西,是毒,一旦沾染,可以改变人的本性,有人可以因爱幸福美满,有人却因爱成殇,有些人把爱扭曲得诡异,爱你爱到得不到就毁掉,有些人把爱看得太神圣,爱你就放手让你自由,爱情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蓝影不知道,这东西,就好比一千个人心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也正是因为如此,蓝影才抑制不住的对它如此着迷,神秘的让她忍不住的追寻,但是一直到现在,蓝影都没找到没看到任何一份让她觉得感触至深的爱,看得最多的,就是像瑰夜蝶一样疯狂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扭曲的爱。
蓝影看着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眨了眨眼,真是奇怪了,明明是她开车要把他们撞死,为什么被抓包了之后,她却哭得好像被他们欺负了一般呢?
“呜呜呜……”黑色的夜幕之下,这美丽的偌大的庄园之中,女人哭泣的声音异常的大声和撕心裂肺,这情况持续了将近两分钟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把她怎么了。
“呜呜……爵……爵……对不起……我只是太伤心太伤心了呜呜……爵……”瑰夜蝶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整张苍白的小脸狼狈万分,满是泪水,脸颊粘着几根头发,脆弱的如同娇弱的菟丝花,叫人怜惜不已。
只可惜……
这里没有惜花之人。
“妈妈妈妈,原来杀人未遂可以用一句对不起来抵过啊,那杀人的话岂不是只用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没事了呢?法律这种东西看来真的是非常的不可靠,是不是?妈妈。”顾小毛抱着蓝影纤细的大腿,被吓得依旧苍白的小脸上,一双大大的如同琉璃一般通彻明亮的眸子看着祈求原谅的瑰夜蝶,眼底滑过一抹与年纪极为不符的暗色,这个女人刚刚竟然想撞死妈妈,如果不是妈妈反应很快,他又要变成没有完整家庭的孩子了……
顾小毛清脆又带着软濡的声音盖过了瑰夜蝶的哭声,让战战兢兢的低着头的管家都不由得抬起头看了这个玲珑剔透的孩子一眼,瑰夜蝶会出现在这里是他的疏忽,他不奢求能够继续留在这里,但是此时看到这孩子里眼中的后怕,对母亲的依赖依恋,却让老管家觉得深深的愧疚,如果不是自己,这孩子也不会吓成这样。
蓝影低下头,看向抬着小脑袋看她,大大的乌溜溜的眼中满是后怕,小手紧紧的抱住她的腿,揪住她的衣角的小家伙,那犹如初生小鹿一般干净澄澈的眼眸满满的倒映着她的身影,满是依赖,让蓝影觉得心中一畅,嘴角的笑容勾勒起来。
“弱者才需要法律的保护,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才是法律的保护。”弱者受法律保护,法律受强者保护,各种潜规则各种存在,顾小毛这娃,还需要学习。
不过顾小毛的话倒是提醒了蓝影,对于不重要的,弱小的人,似乎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呢。
“爵?”蓝影看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处于神游九天状态的瑰夜爵,方才也是,车子都冲过来了,他还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要不是她动作快,两人早就被撞上天了。
瑰夜爵根本没有听到瑰夜蝶在哭喊些什么,也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脑子处于一片空白,脑子里仅剩的一句话便是蓝影那句‘我和单姜恒结婚’,不停的回荡着,宛如魔咒。
他……
听错了吧?
此时听到蓝影近在咫尺的声音,瑰夜爵迟钝的回了神,看着眼前清丽脱俗优雅如仙的女人,顾不上哭喊的烦死人的瑰夜蝶,双手犹如钳子一般扼住她的双肩,“影,你刚刚说了什么?”
“唔?”蓝影怔了怔,“什么时候?”
“刚刚,进来的时候。”瑰夜爵冷酷的面容之上难得的一片焦急让一旁看着一切的顾译轩都不由得凝重了起来,站直了身子,慢慢的靠近两人,宫飞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聪明的脑袋让他知道,跟着顾译轩绝对没错。
蓝影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想到了什么,嘴角荡起柔和的笑意,“你是说请你喝喜酒的事吗?放心啦,我不会赖皮的。”
“喜酒?”顾译轩抓到了很关键的词,嘴角的柔和的笑容霎时微微一僵,“谁和谁的喜酒?”
“我和恒的。”蓝影一点儿都不觉得这话说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或者说,她从来没有在意过。
“恒?……单姜恒?”宫飞鸟妖艳绝色的面容沉了下来。
“胡闹!”顾译轩一把推开瑰夜爵,脸色难看阴郁的看着蓝影,“你告诉我,你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你会和单姜恒扯到一起去?而且还发展到了结婚这一步?你知不知道这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好吧,我们一个个来,深呼吸……淡定……”这样激动的顾译轩,除了在面对音乐的时候,还从来没有见过。
怪不得顾译轩会这么激动,除去蓝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是他一出生就注定用生命去守护的女人,他可以不在意她爱不爱他,可以不在意她爱谁,甚至爱多少人,但是他一定要在意她的生命安全,单姜恒是什么人?炙焰雨茉莉看上的男人,光是这一点蓝影和单姜恒的事爆发出去,引起的灾难就足够强大,再加上曲眷炽,特别是端木惑那个疯子,这个世界会崩坏成什么样子,谁也无法想象!
蓝影不喜欢错综复杂乱七八糟费脑筋的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她的喜好,她只要想不想做的事,没有能不能做的事,所以她不会去深究后果这种东西,也没必要去深究。
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只是落叶飞花一般漂亮,却毫无杀伤力的东西,而对于蓝影来说,她无疑是绝对强大的,无疑是无敌的,只是这强大和无敌让她变得懒惰了起来,很多事情,她都让自己像个普通人一样的去承受。
要不然日子会很无聊的。
氛围变得让人有些难以呼吸,几人的脸色难看的可怕,让一旁被人遗忘了许久的瑰夜蝶都不由得怔怔的看着几人,忘记了出声,这个女人……要结婚了?而且新郎不是她的爵?
“好吧,首先,你们没有听错,我要结婚了,但是婚期还不确定呐,恒应该会安排好一切的,其次为什么我和单姜恒会勾搭上,嗯……缘分这种东西真不好说,至于那什么后果……”蓝影伸出食指抵了抵精致美丽的下巴,天真又放肆的微笑,“嘛……后果这种东西,只要承受的起,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顾译轩怔了怔,看着蓝影嘴角恬雅纯净的笑,手不由得微微的放松了些,她……这么想嫁给单姜恒吗?
腿又一次被抱住了,顾小毛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蓝影,“妈妈,你不要小毛了吗?爸爸对你不好吗?为什么妈妈要嫁给别的男人?单叔叔一点儿都不好,没有爸爸温柔,没有爸爸会弹琴,冷冷的一点都不好玩,妈妈不要他好不好?妈妈~”
宫飞鸟不甘示弱的抱住蓝影的另一只胳膊,如花似水般美丽的眸子泛着盈盈水光,“亲爱的,我愿意为你生孩子,愿意跟你东奔西走,愿意为你是受,我会很温柔很乖巧,任打任骂绝对不还手,不要嫁给别的男人好不好?亲爱的……”似乎耍宝一般的不在意,但是那双妖艳至极的眸底,却带着浓浓的雾气,如果有人要跟他抢宝贝的话,他是会不择手段的迎击争夺的。
瑰夜爵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一旁,如同孤狼一般冷酷暴戾的眸子看着蓝影,连他自己都没注意的柔化着,带着叫人难以承受的深情,却也带着另一种隐约的,叫人心疼的东西。
瑰夜蝶一直看着瑰夜爵,看着瑰夜爵眼中从未在她面前出现的温柔,从未在她身上出现的痛苦无奈和纠结,心中羡慕和嫉妒揪成一团。
真是该死的女人,明明已经有了未婚夫,为什么还要来染指她的爵?!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阴暗的灯光下,被嫉妒怨恨冲昏了头脑的女人搬起了地上的石头,悄悄的,朝蓝影靠去——
蓝影无奈的看着这一大一小,一个抱着她的大腿喊妈妈,一个抱着她的胳膊喊亲爱的,难道她和单姜恒结婚真让人这么抵触?只不过她说出口的话,一般都不会轻易的收回的,跟单姜恒求婚了就是求婚了,除非单姜恒拒绝,否则她一定会和单姜恒举行一个婚礼,她很想体验一下像璃儿那样迈入红地毯的感觉,跟着牧氏说誓言,然后虔诚的说出‘我愿意’这三个字的感觉,很想很想呐。
能让她亲爱的璃儿那般幸福的感觉,她也想体会看看呐。
“抱歉呐,我嗯——”无人的后脑勺突然传来的剧烈疼痛让蓝影眉头皱了皱,被压迫到的神经让身体下意识的进入自我保护的休眠状态,让蓝影一瞬间阖上眼帘,昏了过去。
她拿石头砸的是人体最柔软的部位,即使是蓝影,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是很容易中招的,虽然死不了,但是昏迷一下还是可以的。
顾译轩错愕的抱住倒向他的蓝影,看着蓝影倒下后,出现在她身后的是举着一颗石头,尖锐的一角还沾满新鲜的鲜血的瑰夜蝶,那女人笑得狰狞丑陋,苍白的面容此时犹如恶鬼夜叉。
所有人都被蓝影要和单姜恒结婚的事情急得忘记了一切,甚至是连这个女人都给忘记了!
“影!”瑰夜爵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瑰夜蝶,“给我把她送进地牢,送进去!”瑰夜爵勃然大怒,早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这般犯贱,当初就该直接送她进地牢!该死!该死!
“哈哈哈……杀了她!杀了她!”瑰夜蝶抱着石头笑得癫狂的看着倒在顾译轩怀里的蓝影,对自己一路被佣人拖着离开仿佛毫无知觉,杀了这个女人就没有人跟她抢属于她的一切,她的爵还是她的,瑰家还有她的一席之地,而不是人财两空,连进来这个从小住到大的地方都要钻着狗洞进来!
“血……”顾小毛蹦跳着想要看看自家妈妈,却没想到看到地上滴了一地的血,整个人怔住,瞪大了双眸,小嘴张着,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一只大手捂住了顾小毛的眼睛,半长柔软发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伴随着清甜的橘子味,“蓝影妈妈没事,但是如果小家伙再这么发呆下去的话,蓝影妈妈会觉得小毛不爱她了哟。”
甜腻的嗓音意外的安抚人心,顾小毛深深呼吸了两下,微颤的童音有些害怕,“妈妈……妈妈没事的对不对?”
“当然,你蓝影妈妈才不会被一颗石头和一个贱人打败呢。”这话说的纯属瞎掰,只有顾小毛这被挡住了眼睛的货才没有看到宫飞鸟那张被吓得花容失色的美丽脸孔,这么多血,这是得多大的伤口才会这么短的时间内流出这么多的血?而且是脑袋这么致命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这明显受蓝影宠的小家伙不能放任不管,他早就飞奔进去屋内查看蓝影的伤势了!
夜幕下,事情接踵而至,起伏不断。
正是午夜时分,瑞比斯公国布迪斯市内,距离皇家学院不远处的皇家公园内。
一个身影拿着手电筒在茂密的灌木丛中穿梭,冰冷的雾气和水珠叫人看着就有种冷得全身颤栗的感觉,而那人却这么义无反顾,毫不迟疑的埋身于其中。
曲眷炽从下午一直找到现在,脸颊和脖颈手背都被灌木丛划伤了不少,他却仍然坚定不已的在寻找着什么,那张薄薄的扑克牌,蓝影给他的,他时时刻刻都贴身而带,却没想到跟单姜恒打了一场之后从口袋里消失了,一定就掉在这附近。
环环相扣,茂盛又茂密的灌木丛林,足足有将近半个公园那么大,要在其中找到一张小小的并且可能随风飘荡不知道到了何处的扑克牌,何其容易?
几乎翻遍了整个灌木丛林,可是别说一张黑金色的扑克牌了,就连一个碎纸屑都没看到,曲眷炽站直身子,全身湿淋淋的,不知道是汗湿的还是被冰冷的雾气浸湿的,微微蓬松乌黑的发此时湿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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